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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按下心中愈发躁动的不安,脚步乱得像是要跑起来。
那个小小的墓碑在雨中锃亮,安逸紧盯着墓志铭,看清的瞬间大脑一片轰鸣,人顷刻摔在了墓前,摔在了傅行畏身后。
一身的泥污,连眼前都朦胧。
因为那碑上赫然刻着——爱子傅今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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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天腰都躺酸了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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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醒了。
满脸都是泪。
他挣扎了好久,被魇在那个梦里,躺在冰冷的地里,看着傅行畏蹲下,捻着纸钱一张一张地烧,看那飞舞在天空中的尘埃,原来是墓前的灰烬。
鬼压床,时间漫长地磨人,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千斤巨石压制,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醒过来,累得三魂都快出窍。
他躺在床上,看了眼窗外仍旧未明的天色,怕得灵魂都在颤抖。
床头一直点着的小灯驱散不了骨头里的寒冷,安逸爬起身,手指都有些哆嗦,眼里流的是什么都快不能思考,只楞楞地拉开床头柜,把傅今曾在道观里为他求的手串攥在了手里。
他依旧呆滞地,睁着那双空洞流泪的眼看着窗外,直到第一缕天光划破长夜,安逸长长吸了口气,劫后余生般终于回神。
面上冰冷一片,安逸把捏得发热的手串戴上,抹了把脸,又按了按心脏,脚步虚浮地下床,往他哥的卧室走。
怎么会做这种梦。
太晦气,太吓人了。
偏偏真实得离奇,像真的身临其境。
安逸连自己怎么走到他哥房门前的都不太清楚,站在那扇木门后边,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已经被风吹得冰凉。
他脚步犹疑着,听见自己跳出胸腔的心跳,听不见门后人的动静。
换做以前,他大概会毫无顾忌地拱进他哥的被窝里,或者偷偷流泪,或者被傅今发现,再搂进怀里哄。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不一样了。
他像是被寒风吹得僵硬般没有动作,不知站了多久,久到他甚至听到门内有人翻身下床的声响,和拖鞋踢踏的动静,惊醒一个在门外的游魂。
安逸忙转身跑了,跑回床上的被窝里埋着,抹了把已经干涸的泪痕,慢慢舒了口气。
是梦。只是梦。
那便没事了。
安逸紧绷的心放下,顿感疲惫和寒冷,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傅今过来刨人吃午饭的时候隔着被子没晃醒人,把头挖出来喊了两声,安逸也只是哼了两声,眼都没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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