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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珏唇角勾起的弧度云淡风轻,掂了掂手臂,把小丫头抱得更稳当些,“许他们看去便是。”
周遭人群济济如潮,婉婉被夫君托得高高的,一张娇艳美人面在灯火下格外显眼。
陆珏今儿则是身极素净的便服,面如冠玉,通身的清贵不减,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将周遭的男人们尽都比成了泥点子丢出来似得。
旁边的小夫妻瞧在眼里,女子艳羡之余,忙也拉了拉身边的男人,示意自己也要坐“贵宾席”看月神。
男人都爱较劲,暗地里瞥一眼陆珏修长挺拔的身形,再看他怀里的绝色美人,心里无端堵住一口闷气,一弯腰也把自己媳妇抱了起来。
输人不能输阵嘛!
攀比心大抵也能人传人,一时间,街亭里的人头堪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眼瞧四下里都较上劲了,婉婉不好意思乐,望着周遭有些男人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坚持不住,她想起来伸手去摸了摸陆珏的额头。
“夫君,你累不累呀?”
姑娘家嗓音绵绵软软,陆珏听得耳朵酥麻,手掌掩在宽大的衣袖底下捏了捏小丫头细细的柳腰,挠她痒痒。
“你说呢?”
“夫君!”
周围好多人,婉婉不敢扭身子躲也不敢露馅儿,紧紧抿着唇话音低低的,小手使劲儿揪了揪他肩头的衣裳,教他快别逗弄她了。
不过却是那个理,她的夫君是天下第一厉害,旁的男人哪里能与他相提并论呢?
婉婉瞧着周围那么些男人,各式各样,又更喜欢夫君了好多好多分。
水乡夜晚的月色都是温柔的,她方才偷偷跟当地的姑娘学了句灵州话,正好此时伴着夜色晚灯,弯腰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郎君,我心悦你啊。”
灵州口音讲究个缠绵婉转,便好似那蜿蜒水路一般要拐千百个弯。
陆珏从前下南境几回巡视,其实听得懂,只是为了捧小丫头的场,装作不懂地去追问她。
“说得什么?”
婉婉喜欢吊着人,尤其喜欢吊着他,“夫君你自己猜猜看,猜对了我回去有礼物给你呢。”
她软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沿着他的耳廓画圈儿,像个拨弄人心的小妖精,藏着掖着自己的尾巴,不肯轻易教他知道。
陆珏心下轻笑,由得她古灵精怪。
两人纠纠缠缠地玩闹半会儿,花船还没完全过去,婉婉的注意力忽然被个卖面具的摊贩吸引了去。
那摊子正中最显目的位置摆了个兔子面具,样式很有些特别,特别在,那兔子面具的额头上被人张冠李戴地画了个“王”。
那样奇特的面具又怎么能卖出去呢?
可婉婉莫名挪不开眼,随即拍了拍夫君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下来,拉着夫君一道去了小摊前,“夫君你看这个,兔子怎么能称王呢?”
“兔子为何不能称王?”答话的是摊主。“我家小妹说它是王,它便可以就是王。”
那是个带面具的男子,身量很高,听声音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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