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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回发烧的劲儿,丁宣可算是起劲儿地跟连萧腻歪了好一阵。
时时刻刻都要黏着连萧,有点儿功夫就要抱,不抱也得牵着摸着,他那两只手就没闲下来。
在家画画,或者在诊所挂点滴时迷糊一觉,睁眼就得看见连萧,连萧不在就喊,一声接一声的“连萧”,到处找,非得连萧又来到他身边了才安生。
“你们家小哥俩儿的感情是真好。”诊所大夫一下午听丁宣念叨多少遍连萧,笑着说,“我们家那天天都不能对眼,光掐吧。”
“可不吗。”老妈坐在旁边看连萧搂着丁宣,握着他的手让大夫给拔针,也笑笑,目光又心疼又无奈,“就黏他哥,离了就不行。”
“真好。”大夫还在夸,“弟弟黏哥哥,哥哥也愿意疼弟弟。”
连萧耷着眼笑笑,接过棉球给丁宣摁了会儿针眼,搓搓丁宣的手带他回家。
连萧从夏令营回来后,真的可以说是对丁宣有求必应。
丁宣要抱就给抱,要亲也亲亲他,丁宣添了个半夜要醒一回的毛病,醒了就喊着“连萧”,往他这边摸。
睡得迷迷糊糊本来也控制不好手劲,有时候丁宣一巴掌直接拍连萧鼻子上,直接能给他鼻根疼出一腔酸水。连萧这也能忍住不凶他,把人重新捞怀里搓搓背,让丁宣赶紧睡觉。
老妈看了几天都有点儿看不过去,说宣宣其实就是撒娇,夏令营那几天委屈着了,见了连萧就想腻歪。
连萧心里当然明白,但他也打心底里想惯着丁宣。
忍不住。
有几回他被丁宣缠烦了,眉毛一绞也想挂脸吓唬吓唬他。
可一对上丁宣的脸,他就想起刚从夏令营回来那天,推门看见丁宣瘦巴巴地窝在那一床乱七八糟里,掉魂似的模样。
立马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你还能再腻歪半个月。”暑假过半的时候,连萧跟丁宣挤在椅子里写作业画画,给他算数,“等我开学就不能成天在家了,就跟以前一样了。”
丁宣在画本上涂涂抹抹,听连萧说话,回头往他脸上摸摸。
摸了半截,他被自己手脖上的海玻璃串儿给引走注意力,又收回手摸摸海玻璃。
他很喜欢连萧给他的海玻璃串儿,虽然连萧给他什么他都喜欢,但对这几颗海玻璃的喜欢,显然要更鲜明一些。
当时连萧刚拿出来在他眼前晃晃,他的视线就定了上去,随着连萧的手看了半天,伸手轻轻地摸。
“喜欢吗?”连萧攥着他的手咬一下。
“连萧。”丁宣举着手给他咬,收都不往回收,又圈上连萧的脖子抱一会儿,“宣宣爱你。”
“爱来爱去的。”连萧跟他顶脑门。
“宣宣爱你。”丁宣把脸贴在他脖子窝里,抱着连萧不动了。
这样跟丁宣相处,连萧有时候也会走神。
理性跟感情总是纠缠着分不开,就像现在丁宣和他的状态——连萧心里知道,丁宣这样不行,这种离不开他的状态越严重,对他的成长和以后越没有好处。
可是真的很难狠心推开他,就像他们分不开的床一样。
如果丁宣不是个人就好了。
连萧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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