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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章眯着眼睛看了看,徐达带着的那一队兵士,已是快拐过弯去了。
过了这个山口,若是天光好,一下坡便能瞧见驻扎的营地。
总算是快要到了……
他回头看一眼后面蜿蜒的车队,想了想,把前头十辆骡车叫停,将后头二十辆装着酒水、布帛的骡车给提上前来。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看这山势十分陡峭,还是小心的为好。
将骡车调整好位置,他牵着马走到了前面。
当日在保安军中带回了九匹马,然而回程乃是押运,自然不可能像来时那样一人三骑,他只选了一匹,其余的都分给其他长夫、兵士了。
车队走得甚慢,他在马上反而吹得更冷,是以早早便翻身下马,同车队一起走路。
因是埋头行路,众人一直十分安静,只听得马蹄、骡蹄踏地的声音,人行的脚步声,骡车轮子的吱呀声,在这黑暗又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单调又沉闷。
堪堪转过最后一处峭壁,好容易眼见前方视线大开,然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远方山脚下大晋军队的营地,而是三四十丈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影影绰绰的跳动的火焰。
一眼扫过去,足有数百支。
这绝不是徐达那二十人!
他瞳孔一缩,正要示警,前方已是传来一声尖叫——
“敌……”
那人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后头半个字已是被一声呼啸的利箭打断,卡在了喉咙里。
明明隔了三四十丈,顾延章仿若还是听到了利箭入肉以及身体倒地的声音。
是北蛮!!!
徐达呢?!
他带的那二十人呢?!
顾延章来不及多想,已是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回首厉声喝道:“敌袭!!!”
大宁县中调了二百兵士,实得一百三十二人,被徐达抽了二十人到前边开路,剩余一百一十二人。
这一百一十二人中,虽然泰半都是弱兵,却也不少上过阵的兵士,其中一个领头的,更是上过七八回战场,听得顾延章在前头喝叫,立时把队伍拢好,奔到前边。
顾延章坐于马上,打眼望去,远处一团团黑影由远而进,哪怕来不及数,乍一眼望过去,也至少有四五百人!
而在更近一点的地方,地上燃着几支还未熄灭的火把,映亮了周围不大的一块地方——十来具身着大晋军服的尸体散落在地,而其中一具,身上还穿着薄薄的盔甲,映着火把的光,十分显眼。
徐达……
顾延章心中狂跳。
北蛮!
一百一十二人对四五百人!
怎么回事?!
怎么打?!,!
nbsp;这个时候,就更怀念起家中的那一张软榻,同榻上的那一个人来。
翻山涉水,足足爬了快有两个时辰,才攀到山顶上。
此时已是过了卯时,天边终于晕染开淡淡的灰白。隆冬之际,早晨本就亮得晚,更何况这浓云重雪,更是叫太阳被挡得死死的。
山顶这一处是一片极缓和的斜坡,虽有几处峭壁挡着,却并不难走。
顾延章眯着眼睛看了看,徐达带着的那一队兵士,已是快拐过弯去了。
过了这个山口,若是天光好,一下坡便能瞧见驻扎的营地。
总算是快要到了……
他回头看一眼后面蜿蜒的车队,想了想,把前头十辆骡车叫停,将后头二十辆装着酒水、布帛的骡车给提上前来。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看这山势十分陡峭,还是小心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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