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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仿佛说错了什么,忽又改口:“我在主子爷那里说得上几句话,咳……你别管那么多,记着我的话就是。”
宁芝没反驳,只是笑容格外冷。
李婆子有点呆不住,急急又说:“对了,主子爷传你去,若是要问罪,你卖个乖别讨苦吃,记住,别像今天这样。”
宁芝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理了理衣服,起身去找裴珩。
左右一条命,还给他,也算两清!
第19章
裴珩这次传召,不在书房,而是在后厨。
宁芝一进去,就问:“大人传召民妇何事?”
那样子急切得很,似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呆。
裴珩握拳,心里窝火:“宁芝,你以为本官今日放你一马,就不会动手?”
“自然不敢痴心妄想!”宁芝不想看他,把眼光落在别处:“哪日大人折磨够了,言语一声,民妇自己动手,不劳动大人!”
宁芝原本不是怯弱性子,当年在大黄村时也是顶数的泼辣,尤其那张嘴皮子最知道能句能气裴珩。
只是经历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再不敢使小性,格外的小心翼翼,早没了当年的样子。
今日气上心头,依稀又能见当年的影子。
“你!”果然裴珩气的喷火。
宁芝一直以来陪了这么多小心,鬼门关都走了一遭。
今日也豁出去了,偏不想他痛快。
连珠炮又说:“呵!就是不知道我丧命之时,会不会是圣上逼你再娶福康公主之日!大人,可别让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好!很好!竟敢威胁本官!”
“这怎么叫威胁?大人如今威风凛凛,连句实话都听不得了?”宁芝撇嘴:“大人想让我当挡箭牌,我好歹也算有点利用价值,你我暂时也算名义上的夫妻!那就劳烦您给我裴夫人的待遇!”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也不怕再死一次!”
裴珩笑了,似乎是被气的。
后厨不算宽敞,他退了几步,挑了个干净的墩子坐下,仰头看了她好一会。
“想要夫人的待遇?!”裴珩嘴角慢慢上扬,只是接着阴鸷起来:“就得干裴夫人的事!”
说着,他打了响指,很快有四个小厮进来,从偌大的面案后头合力端出几箩筐ròu,估摸着得有五百来斤,另外还有两三百斤荠菜。
“今年春闱,北郡举子一百零七人,本官为今年主考,既是举子座师,北郡贫han,做些属地美食,救济布善不为过吧?”
裴珩冷笑更浓:“素来救济布善皆为各府女眷操持,九为大吉之数,一百零七举子各九,共九百六十三荠菜包子,裴夫人!”
宁芝呆住了,大黄村隶属北郡,因为路远,参加春闱的举子多是这时候入京,一来熟悉环境,二来有时间温书。
这事倒是不假,只是五百多斤ròu,千余个包子,光是剁馅就得累死。
宁芝气的喘:“你故意的!”
“故意?”裴珩的声音冷了下来:“担不起裴夫人之责,还敢跟本官谈条件!”
“可……就是算救急布善,裴府也不是没有下人……”宁芝刚才那股伶俐劲一瞬间就萎靡了。
“既为夫人,御下是你分内之事,你使唤的动,本官不会阻拦。”
宁芝憋着没吭气,合府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帮忙?
裴珩挑眉,大步从她身前路过,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告示已经张贴,明日午时首辅夫人救济布善,你还有七个时辰!裴——夫——人!”
宁芝咬着唇没理他,等他走后,后厨传来“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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