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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柔软,可身子有些僵。
他停了停,抬起她下颌:“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倒也没有,就是情绪没那么好了,毕竟是被训了几句。
“妾身能生圣上的气吗?”她软绵绵问。
又不是没气过。
那时不是还敢叫他注意分寸?
他指腹在那张柔嫩的脸颊上揉了下:“如果是我的错,可以。”
皇后这个身份看似尊贵,母仪天下,可剥开华丽的外衣,与世间任何出嫁的女子没什么不同,都是依附于丈夫,甚至可能还不如,有娘家支持,寻常女子在丈夫面前会有底气,可皇后呢?除非天子是个傀儡,不然娘家再显赫,那富贵败落也是系于天子一念之间。
她所有的底气其实都来自于他的喜爱跟支持。
如果有一日没了,那什么都没了。
平日里同他撒撒娇,使点小性子只是情趣,当真能生他的气吗?
楚音嘴唇微嘟了下:“妾身不敢。”
嘴上说不敢,可这不是已经在气了?
但刚才是他出于私心逼着楚音答应,陆景灼其实也有点心虚,低头温柔吻她脖颈,手抚向腿间,低声道:“今日只朕伺候你,不用你动手。”
她的脸一下通红:“我不要。”
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她又不像他有那么多欲望。
面上抗拒着,身子却在男人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下发颤,脱力,变成柔软的一滩水。
九月过后便是冬日了。
贺中回京禀告,陵寝已经修建完成。
陆景灼次日便携陆景辰,陆景睿,宝成公主还有文武百官启程前往景山,将梓宫中的先帝运到皇陵安葬。
浩浩荡荡的队伍连绵不绝,哭声不绝。
他到傍晚才归。
楚音的身子此时越发重了,时常觉得疲累,一日要睡上多次。
那张脸自然也更圆了,陆景灼坐在身侧看着她,怀疑她现在有点像幼年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来。
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如月光般清亮的眸子,她忙坐起:“我本来想等圣上的,谁想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无妨。”
“一切顺利吗?”她问。
“嗯,”陆景灼伸手抚一抚她睡得有些散乱的发髻,“贺中做事还是很周全的,不过再叫他监督修建陵寝一事,有些大材小用了。”
公爹已经安葬,还要修建陵寝做什么?
她起先奇怪,但马上明白了。
历来天子登极之后都会亲自为自己选处宝地,然后再命人修建陵寝,有些讲究的天子,会修十年左右才完工。
前世,她去世后便是安葬在他的陵寝中,等到他驾崩,再合葬在一起。
那些死后之事,原是她这等年纪不该想起的,可她已经死过一次,所以总能轻易地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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