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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chapter 68（第2页）

嫌疑人是公立医院的药剂医生，名叫黄少君，毕业于一个不太出名的大学，32岁，单身，家里条件不错，父母经商，还有一个妹妹在国外留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的背景。

黄少君被单独关在审讯室里，因为坐了太久，困得直打哈欠。

戚白头也不抬：“为什么开着空调？”

“什么？”

“大冬天，房间里开着暖气，供着热水，过得比你们还滋润，除了手铐，这和宾馆前台有区别吗？”

“可是……”

“关掉。”戚白把资料往桌上一扔：“热水端走，不供暖，要不然换成冷的也行。”

“裴队以前……”

戚白半靠在控制台上，用那种噎死人不偿命的的语气道：“我审讯技巧糙，不如你们裴队，看不过眼就请诸位忍忍。”

几分钟后，审讯室改头换面。

橘色台灯‘咔吧’一声灭了，白光灯亮起，这让人想起了手术灯，也是这样，给病人打过麻醉后砰然刺亮，冷风越来越刺骨，寒嗖嗖地挤压着肺部。

黄少君牙齿打颤，他知道警察要来了，于是死死地盯住门，沉默像被无限放大了一般，他甚至在极静的环境中听见了自己的耳鸣，过了很久，戚白才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

黄少君认识他，吓得一哆嗦。

“腰还疼么？”戚白打了个招呼，随即进入正题：“为什么袭警？”

“我没有袭警，我不知道他是警察。”

戚白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急诊室外的监控录像，裴临被送进医院当晚，黄少君穿了一件手术服在门口徘徊，像在寻找目标似的，足足十几分钟，在27&039;35&039;&039;的时候，他和换药护士有了第一次交谈，旁边站着的是宋宵他们几个特警，穿了外勤服，不存在看不出是警察这种说法。

“你选了急救手术这个时间点，用防尘衣来伪装，警方确实花了一些时间进行比对。从你徘徊的时间点和最终的选定目标上来看，应该是有计划的。”

黄少君不承认：“你凭什么说这是我，脸都被遮起来了，你们拿什么比对，这是诱供！”

戚白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放出一张非常糊的黑色照片，随着照片缩小，回到了一个人的手腕上。

“是你的表吧？”

黄少君的目光出现了缓慢的游离。

戚白目光低垂，拽住手铐，用笔杆挑开了他的袖子：“劳力士啊。”

他完全无视掉黄少君愤怒敏感的表情，双手交叉，往椅背上轻轻一靠，在对方看来，这是一副非常欠扁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普通人眼里算是奢侈品名表，不至于好几天舍都不得摘下来吧。”他目光挑剔，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出门前还要求警方等你换衣服，从头到脚牌子不一样，你多大了？32？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品味还没定性，是对品牌没什么……信仰吧？”

“你！”

“一块手表天天带，衣服买得起什么穿什么，攒这么多出来撑场面也挺不容易的，单身是因为钱全花自己身上了？”

黄少君瞪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是想问问，你伪装去急诊科室前连人脸识别都想到了，唯独忘了摘表，是疏忽大意，还是觉得不能有一刻离开身份的象征？”

“什么象征，听不懂！”

戚白开始重复他的简历：“黄少君，男，32岁，本科学历，毕业于三线县城一个不知名的医药学院，工作四年。”他说到学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28岁才开始工作，不知道还以为你读到博了。”

黄少君的话从牙缝里往外挤：“复读几年有什么问题，像我这种家里做生意的，不好好念书多玩几年也很正常吧？警官。”

“正常，家里有矿在国外多玩几年的见过，不过在技术学院里留级的确实别出心裁，好像拿不到文凭活不下去似的。”

黄少君双手锤了下桌子。

戚白手里扣着手铐链子，继续念道：“单身，没有固定交往对象，父母经商，还有一个妹妹在国外念书，少见，妹妹出国念书，哥哥上技术学院，你家重女轻男的思想很前卫，也很开明啊。”

“别念了！”黄少君气的发抖：“我让你别念了！”

经验告诉他，嫌疑人越是回避的问题，越有可能接近真像，黄少君抵触家庭问题，尤其在提到他妹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