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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老爷只要随便一吼,他这小小的金银马上变成纸片飞走,一点份量都没有的。
“怎么不敢?那你就不怕我剥你皮?”襄酒儿眯起眼睛瞪他。
“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去帮小姐泡杯热茶……”金银苦着脸想要逃遁,没想到一把被襄酒儿给扯住。
“省了吧你,我喝了一下午茶了,一肚子都是水。财宝上哪去了?”襄酒儿忽然想到好像有好-段时间没看到她的丫鬟财宝了。
金银跟财宝是她爹在她十岁时送给她的跟班,这难听又没气质的名字除了她老爹外,没人取得出来。仿佛唤一声“金银、财宝,来!”,那些银两跟钱财就会自动滚进她家门似的。
一个小子被取作金银也就算了,把一个小丫头取名作财宝,真是有够没气质的。不过叫久了也习惯,尽管金银多次哀求,她还是懒得帮他改名。
“说是上街给小姐买个丝线……”金银小声地应。
“买什么丝线啊?她成天绣这个那个的,我们襄家穿的都是白的,了不起也是绣花样式不同,有什么好搞的?”
襄家所属的白云一族是西南地区五大族之一,传统上都是穿白衣的,差别只在于绣花跟配件的不同罢了。
襄酒儿不是不会绣那些玩意儿,但是整个勤江城绣功比她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她没兴趣去跟人家比那些功夫。
如果有时间,她还不如多研读两本师父的药谱,好歹实用一点。
“那个……”金银很想跟小姐说,如果老爷真的把她嫁到北方去,她就可以穿各种颜色的衣服了,但他不敢说,怕被酒儿给打死。
自从那天财宝偷听到老爷说考虑把小姐嫁给一个北方商人,小姐就一直处于-种盛怒、焦躁的状态。
她不爽极了。
嫁人这件事情完全不在她的考量范围内。更何况据说京城里的人很注重规矩,尤其大户人家,她这种性子嫁过去,恐怕不是把人家逼疯,就是自己抓狂。
她完全不打算成亲,就算嫁给劲江城的当地人她也不想考虑,更别说嫁到不熟悉的北方去了。
“怎么,不敢吗?”襄酒儿眼睛往金银身上一转。“嗯,那帮我想个逃婚的方法,我就不让你去配药给我爹吃。”
“小姐,您这么冰雪聪明都想不出办法了,金银我怎么有那个脑袋……”
“闭嘴,没用的话就不用说那么多了。”里酒儿无力地摊在椅子上,霎时一个想法如闪电劈过她脑海。“我想到了,京城那些大户人家不都很注重什么规矩的吗?我只要……嘿嘿……”
“小姐,你想做什么?”看到小姐露出那种顽皮又爱玩的眼神,他就忍不住要抖起来放。
他这个小姐成天爱惹事,老是把老爷气得跳脚,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老爷唯一的女儿,所以到了最后吃苦受罪的通常是他跟财宝。而财宝是个女人,又是他心爱的、想要娶来当老婆的,所以到最后他只好担起两人份的处罚,简直惨烈到极点!
“很简单啊,找个人破坏我名节。啊,对了,这个人最好是外地人,很快就会离开动江城的那一种,不然被我爹逮到,万一真的要我嫁那人,我可毁了。”襄酒儿半自言自语地盘算着。
金银在旁边听得冷汗直冒,惨惨惨,这件事情非常给他大条。他可以肯定自己会被老爷亲自劈了当柴烧。
“小姐,这样不……不好啦!你不是讨厌男人?你真的要要要……”要硬上人家吗?这传出去还得了!
“谁说我一定要跟他怎样?你忘了小姐我的百宝箱中啥药都有吗?”襄酒儿眼珠子溜得快,看起来是很笃定要做了。
金银忙找着理由劝阻,但脑子却是一片混乱。再说小姐那百宝箱中的哪是“药”?根本就都是毒!如果老爷知道小姐跟着她师父学的使毒方法比医术还多,恐怕也会口吐白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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