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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温绰玉正对着窗花清点起了自己攒的铜板呢,看着渐渐积攒起来的银钱,她心中泛着有丝丝欢喜,幸而没有签奴契,省了赎身的许多银钱。
院中的银杏落金似的飘下叶子,已经就要到中秋了。
这段日子她除了去浣花斋,也争取做些活计,得梅夫人的赏赐,还会托钱石榴的弟弟将自己做的绣品拿到外面去卖,只等攒够了盘缠出府去。
因为谢谦他们的秘密,温绰玉已经不想在护国公府待了。
如今青楼的老鸨大概都不记得她,自己可以去万寿街赁个小屋子,一边做绣品卖钱,一边等萧兰烬,若是等不到,或是等到一个失望的结果,就在有了新的依靠之后,回乡把家财夺回来。
在护国公府里经历了这么多,那对萧兰烬的执着慢慢散了。
在听了梁家的遭遇后,在那满城的性命面前,温绰玉忽觉自己也没这么可怜了。
她不该沉浸在那些小情小爱、患得患失里,平白惹自己难受。
这世上大概没什么痛过不去的,若萧兰烬真负了她,他若无情她便休,再找一个就是了,温绰玉如今是这样想的。
听到夫人喊自己过去,她忙收拾了荷包出去,正好趁此机会将离府的事情说一说。
“你的夫君有消息了。”梅夫人猝不及防说道。
温绰玉正行礼的身子定住,一时忘了规矩,急问道:“他在何处?”
“在回苏州的商船上遇了水匪,船只倾覆,溺死在了河里……”梅夫人还叹了一声。
在听到“溺死”的时候,温绰玉脑子似被重击了一下,没能再仔细听下去,耳畔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这不可能啊,阿烬是会武功的,几个水匪而已,怎么会死在水里呢?
“会不会是弄错了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在河里出事的……”她苍白着嘴唇辩说,努力压下心底的仿徨无措。
梅夫人见她面色惨白,显然深受打击,心叹真是个专情人,
但嘴上仍旧骗她:“码头的人见过他的路引,亲眼见他登了船,那船被火药炸得残破,沉了下去,就是再厉害的衙役,不会水也没法子跨过那条大河啊。”
温绰玉咬紧的唇几要流血,脖颈僵梗着,仍不能信萧兰烬真的死了,在回苏州找她的时候?
阿烬没有背弃她,却在找他的时候死了?怎么可能。
眼眶灼烧出疼意,温绰玉嗓子堵得说不出半句话。
梅夫人在紫檀玫瑰椅上边抚着肚子,任她自己平复伤心,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劝她听话。
却没想到等到了一句:“奴婢想离开护国公府,还望夫人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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