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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衙役乃是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他上前一步,将愣头青挥退,冷眼瞧着王右渠,拔了刀,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少给老子在这儿卖弄!”
王右渠瞥一眼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手中冰冷的佩刀,纹丝不动,脸上也没有半点惧怕的神色。
副指挥使脸上的刀疤越来越狰狞,他缓缓将佩刀一点点拔出,仔细欣赏着王右渠的表情,想从其中找到一丝丝恐惧。
直到他听到百姓里有人在喊:“那不是王状元郎吗!”“可不只是状元郎了,如今是正六品的清翰林了!”“啧啧啧,北城兵马司的人胆子也忒大,翰林院的清翰林也敢招惹了!”
副指挥使顿时脸色发白,拔到一半的刀,不知道该收还是不收,皱眉问道:“你、您是状元郎?”
王右渠不徐不疾道:“我若不是,便不能问你们为什么无故搜查了么?”
副指挥使收了刀,赔笑道:“当然不是。”
王右渠继续追问:“既是来搜禁|书的,搜的什么书?搜到没有?”
副指挥使闭口不言,他不过奉命随便寻了个由头,屁都没搜着一个。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能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现编,便道:“正在搜,搜的是……”
王右渠气定神闲说:“大业每一条律法,每一本禁|书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倒背如流。你想好再说。”
副指挥使闭嘴了。
他不敢编了。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开始起哄,阴阳怪气骂他们北城兵马司,而王右渠摆明了是个硬茬,绝不肯善罢甘休,他们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副指挥使火气一上来,想到背后叫他办事的主子,也不管王右渠状元不状元的,吩咐左右:“把状元郎和掌柜的给我‘请’到后院去。”
衙役们一时不敢动。
“还不快点儿!”副指挥使吼了一嗓子,又“体贴”说:“可别伤了状元郎!”
王右渠一个人自然不怕北城兵马司的人,那些人伤不到他。
但加上邓掌柜就未必了。
剑拔弩张的时刻,外面传来马蹄声,听声音,似乎直奔清疏斋。
围观百姓怕被马撞,纷纷让开道路。
闻争烨手中红缨长|枪投出去,扎在王右渠跟前一只倒掉的凳子上,将要动手的衙役逼退,生生将战局一分为二。
他跃下马背,一身银光凛凛的铠甲,大步走进去,将兵马司的人一扫,眉目冷冷:“都活腻了?朝廷正六品的文官,说动就动?”
北城兵马司的人不认得文官,但闻争烨他们却不可能不认得。
别说他们区区北城,便是其他四城的指挥使过来,见了这位也要腿软。
副指挥使带头下跪:“参见世子。”
闻争烨一脚朝着他心窝子踹下去,拔出红缨长|枪,抵在副指挥使喉结上,居高临下问道:“说,谁授的意?”
副指挥使脸上的刀疤都变温顺了,他脸色煞白,指头都不敢动,动了动嘴皮子,欲言又止。
闻争烨毫不留情地将枪尖没入他的皮|肉里,登时见了血。
副指挥使额头上冷汗涔涔,咽了咽口水,一脸恐惧地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世子饶命,是、是那里面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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