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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你。”宋北云把玩着郡主的扇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你们跟金家熟不熟?”
左柔还好,郡主是个顶聪明的人,她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她多少还是摸清了一些宋北云的秉性的,他几乎从不打听人家,更是对金钱地位没什么兴趣。
这个人有趣就有趣在这里了,瑞宝郡主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了,整个大宋比她地位还高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太皇太后算一个、皇后算一个、自己母妃算一个,再往下就是她了。
毫不夸张的说,得到她的人就等于得到了一切,毕竟福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未来有一天也许父亲的权势不能留存,但荣华富贵该有的一点都不会少。
可是宋北云这个人感觉就是满不在乎,甚至连假装欲擒故纵都不像,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和一个婢女搂搂抱抱,这就是打心眼里没有考虑过自己的。
所以瑞宝特别喜欢跟他玩,因为他无欲则刚嘛,她就喜欢刚的,越是能在各方面碾压她,她就越开心,而且越是跟他一起厮混就对那群酸腐的臭书生们面目可憎。
所以当宋北云提出金家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并不是他要趋炎附势而是要搞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郡主跳起来抢答道:“熟的很,这金家在庐州府里也勉强算是大户了,虽是还没到那目无王法的地步,可也是差不多了。只是他家为朝廷贡献颇多,家中也有一二品大员在朝中做官,所以忍也就忍了。”
“福王殿下也要忍?”
“那自是不用,一刀砍了他们又能如何?”郡主一脸傲然的说道:“只是他们不敢沾染王府,看在钱的份上,父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说罢,她探出身子凑到宋北云面前:“怎么?他们得罪你了?”
宋北云悠哉的翘起二郎腿,咧嘴一笑就把金家在找他的事告诉给了郡主和左柔。
事倒也不是大事,但被这么一帮子人惦记,情感上有点难受,而且他之前就说过了,金家再找麻烦就让他们鸡犬不宁。
既然他们把宋北云说话当放屁,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毕竟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凭什么受人家的窝囊气?
“还有这种事?”郡主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划着圈:“有意思有意思,让他鸡飞狗跳就看看怎么个跳法了。”
左柔靠在旁边说:“下午我让巧云姐点几个人,杀到金家去,拆了他门前脸面、砸了他祖宗牌位。”
“小碗儿……”宋北云握着左柔的手:“答应我,一辈子这么蠢下去好吗?”
左柔一拳打在宋北云胸口:“我可帮你呐!”
宋北云摇头道:“知道你帮我,可是真的这个方式,你还不如找个法子编个谋反的罪名让福王殿下带兵去把他家给抄了呢。”
“妙啊!”左柔拍手叫好。
“妙个屁。”宋北云长叹一声:“小碗儿,宝贝儿!能不能像个大孩子一点?这金家是什么?”
“是什么?你叫得好恶心……”左柔撇撇嘴:“莫要如此恶心人。”
“他金家就是朝廷养的一头猪,每年都要靠他下几个猪崽子补贴家用,等到哪天他下不出猪崽子了,朝廷就一刀把它宰了,分而啖之。这一刀迟早是要砍,但谁砍?我砍不得、你砍不得,就算是福王都砍不得。”宋北云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能砍的只有朝廷!其他人动了手,你让今上怎么想?除非福王殿下要谋反,否则这个金家只能圈养在这里,看得摸得杀不得。”
郡主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北云,方才那话虽说是有些糙了,但细细咂摸起来这可不是那无名之辈能说出来的话呢。天下人都知这金家家大业大,却不知这金家归根结底不过是朝廷的一头猪罢了。
自小长在帝王家的郡主也是请教了父王才明白这个道理的,现在这里却有个布衣白丁张嘴就来,这让她兴致盎然。
“你打算如何?”郡主眼里全是因为兴奋而产生的光彩:“说来听听,我与小碗儿又该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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