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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浔后知后觉完全回过神来,举着手机一时没有回答。
现在也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而是——
她垂眼看着面前桌上一堆黄澄澄的芒果皮,清秀眉目间隐隐犯难。
电话那头也不催促,安静等待着她的回复。
赵清浔轻抿着唇瓣陷入踌躇,理性来讲她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毕竟两人还没有熟到值得用私人时间互相帮助的程度。
但转念她又想到上次她生着病不想回家时,他也算是陪了她半个下午,最后还送她回来给她买药……
就当是她欠他半个人情吧。
她暗暗用力抿了下唇,问:“预计需要多久?”
对方静了下:“一个小时。”
她快速决定:“好,我三十分钟到。”
电话挂断,她关掉电视起身进房间换了身衣服,背上一个小包,戴好口罩出了门。
一路顺利,交通畅通。
一下车赵清浔就看出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几天前还茂盛的蔷薇花墙被暴雨摧残得狼狈可怜,幸存的花枝摇摇欲拽挂在栅栏上,更多的枝叶已经残败成了凌乱的一团,奄奄躺在泥地上尚存的积水中。
眼前这幅场景配上今天的沉闷天气让人心情些微压抑。
赵清浔惋惜走近洋楼,院子的门虚掩着,她敲两下,推开门。
院子里的人正蹲在花架旁做着无谓的挽救,看着她放下包走过来,有些疑惑问:“天这么闷,你不摘口罩吗?”
赵清浔摇摇头,蹲到他身侧,眸光闪烁:“我……着急出门,没化妆。”
“这个要怎么弄?”
她指着面前比她想象中更烂的摊子,有些怀疑他预估的处理时常。
纪淮澈指了指身后的工具,简要阐明他的思路:“先把还有救的花固定住,然后搭上这个遮雨棚。”
赵清浔郑重点了点头,撸起袖子:“开始吧。”
她一向很不擅长动手的事,比如烹饪、手工、画画……对园艺更是一窍不通。但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丛半死不活的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后倒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主力依旧不是她,她主要负责在他一只手做不过来时搭一把手,两个人配合几次后很快产生默契,不到半个小时就理好了半扇栅栏。
第一次体验园艺的赵清浔感到很有成就感,看着面前被她拯救的娇弱生命们很是欣慰。
她站在花架前呼了口气,台风前的空气闷热异常,她鼻翼沁出的汗珠渐渐洇湿口罩。
她被闷得一直拧着眉用手掌煽风,却从始至终也没有摘下来那层口罩。
纪淮澈无声看着她动作,回眸示意:“桌上有水。”
经他提醒她还真的觉得有些渴了,走到桌前拧开一瓶水,背过身去一口气喝了半瓶,略微喘口气后迅速拽起口罩,不给他一丝窥探的可能。
纪淮澈转回身低眸失笑,搞不懂女孩子为什么对自己的素颜如此在意。
明明她平时的妆也很淡,跟她高中时的脸庞相差无几。
那边赵清浔短暂休息后走回来,蹲下身的同时忽然开口:“纪警官。”
他看过来:“嗯?”
她一边把手里的花藤递给他,一边状似随口问:“你的手相,是哪里学的?”
身旁的人短暂沉默:“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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