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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完完全全没想到,魏锋程竟然会到广济寺来堵她。
她瞧了瞧殿宇四周,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是有意支开了旁人。
元若枝未免张扬,今日特地戴着白色的帷帽,轻纱长幔一直垂落到她胸口,难见其真正容颜。
魏锋程作揖告罪:“元姑娘,实在唐突了。”
元若枝并不揭帷帽,冷冷瞧着魏锋程,道:“不管侯爷为何来私见我,都很是不妥吧!若传出去,白白坏了我的名声。”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叫人瞧见。”
魏锋程满脸的歉意与关怀,目光急切:“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听说……你为了我,与你继妹吵架,她泼了你一身茶水,烫伤了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元若枝瞪大了眼睛,魏锋程在说什么?
他要迎娶的,是元若娴,干她元若枝什么事!
且他这是请的什么罪?
难不成他以为她真是为了他才拿茶水泼元若娴?
做什么春秋大梦!
魏锋程见元若枝愣愣不说话,心想是被他这般鲁莽给吓着了,便断定他心仪女子,极端庄自重,心中越发欢喜。
元若枝明白过来,魏锋程这是认错人了。
这便是女主命,便是魏锋程认错了,也注定要娶元若娴。
元若枝可没有心思陷入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之中,将错就错就说:“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并无大碍,请速速离开。”
魏锋程那双眼睛粘在了元若枝身上似的,恨不得亲手揭开她的面纱,一次瞧个清楚。
可他却清楚,“元若娴”这样庄重矜持的姑娘,断不会在他面前揭开面纱。
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难耐。
魏锋程在极力克制之中,依依不舍地道:“那……便不多打扰,你自己在元家小心着些,若你那继妹还仗势欺人,可以送信到我昌平侯府,我差人来提前‘照看’你,想来元家也是不会拒绝的。”
元若枝心中鄙夷,这是把她元家当虎狼窝了么!
蠢货。
元家要真这样不堪,元若娴还有机会长大且处处冒头?
魏锋程压下喜色离开,走到要出宝殿的地方,都还忍不住回头瞧了元若枝一眼,却见她如空谷玉兰屹立风中。
他激动地握了握拳。
揭她面纱有何意思。
大婚那日,他要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
“晦气。”
元若枝蹙了蹙眉,往宝殿里继续去拜菩萨。
这一转身踏进去,又吓了一跳。
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尊大佛,瞧那身量与滚边的衣角,不是聂延璋又是谁?
元若枝福了福身,语气有些狐疑:“太子殿下?”
聂延璋徐徐转身,打量了元若枝一眼。
这一眼,叫元若枝有些怪异感,聂延璋赶在这个时候来,仿佛抓|奸似的。
却见聂延璋又莫名其妙笑了笑。
他笑起来极好看,眼睫轻颤,眸光淳净,能与日月争辉。
元若枝看得出来,他这是真笑。
他是真的在高兴。
却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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