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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来人的运气真好,能入方老的药方堂,随侍左右了。”
听见这话,候着的蒜头鼻、领路道童,都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余列一眼。余列自己也是心中立刻就生出了一股欢喜。
药方堂,乃是丹房中负责整理药方、管理丹书的堂口!
房中不仅存着大量的丹书药方,每月还会有大量炼丹的道人,将繁多的丹药记录送入其中,以供勘验调整。
如此堂口,可谓是清贵又精贵,能够让人学到诸多的东西,正是余列期待的顶好职位!
余列当即在心中又是狠狠的谢了一把道箓院的老道:
“老于头果然够意思!”
取得铜牌时,老于头只是说拿着牌子进丹房,职位绝对不会差,没空位也会给他挤出来一个。
因此余列并不知道具体的职位会是什么,现在一听见只有药方堂有缺,顿时觉得自己来的时间也当真不错。
若是早来,空的职位多,药方堂的堂主不一定会收他;晚了,药方堂的职位可能直接就无了,硬挤出来的职位绝对比不上药方堂的。
余列惊喜着,他的眼前一花,已经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前。
对方道袍飘飘,颔下还留着白色胡须,身上的药香浓郁,有股子饱经丹药的气度。此人就是其余堂主口中的方老。
方老笑吟吟的看着余列,有些慈眉善目,问:“是谁给你的铜牌?”
余列沉吟,回答:“道箓院于老。”
听完余列的回答,方老没有立刻说话。余列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微微抬头,发现跟前的方老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喜意。
方老耷拉一下眼皮,终于说:“既然是于老安排过来的,还持有铜牌,那贫道可不能怠慢了。”
此人轻咳一声,问:“后生,你来丹房是想学真炼丹术,还是假炼丹术?”
余列更是觉得对方的问话有些奇怪。
他微眯眼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稽首说:“晚辈浅薄,不知何为真炼丹术,何为假炼丹术?还请方老示下。”
方老抚须说:“真丹术,炮制、研磨、炉火、分药……种种缺一不可,乃是手上的真功夫,是从微小之处做起,一步步获得真知灼见。”
“假丹术,背丹书、读丹方,皓首穷经,自撰良方,服药而死,如我堂中死掉的那童子便是。不知这位后生,伱要学习哪一种?”
余列心中更是暗暗皱眉。
对方说出的选择,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这让余列不由的疑心,眼前这人是否在考验他,抑或是其中有诈?
于是余列思索后,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回答,而是主动说:
“多谢前辈解惑。晚辈来丹房,乃是想学习祛毒疗伤、精进道行、服食修真之丹术。晚辈以为,手上的功夫和书本上的功夫,缺一不可。”
余列一咬牙,稽首呼到:“回禀前辈,晚辈欲要学此等丹术也!”
他这话一说出来,洞室中有人发出了讶然声,其余的堂主来了兴趣,有人低声发笑。
但是让余列感觉不妙的是,他行礼后抬头一瞥,站在他面前的方老皱起了眉头,捏着胡须不语,面露不喜。
忽然,方老慈眉善目的说:
“甚好!后生既然如此有主见,那么丹房底层中的职位,你可依据自己的想法自行挑上一个。一个不满意,老夫出面,可以再给你几次机会,满意为止。”
方老和蔼的笑着说:“至于药方堂之位,贫道就先给你留着。等你从底层职位轮转升迁后,有了经验,再入我堂中,贫道会悉心教授你的。”
“如此一来,手上功夫和书本功夫,你就都有了,必然能学得个你口中的丹术!”
听见这话,余列的心头咯噔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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