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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病症,谁来救她,呜呜呜。
身上的暖炉烧起来了,梁寒自然不会毫无察觉,很快沉了脸,嗤笑道:“你这蠢货,身子还能自己加热?”
见喜吸了吸鼻子,倔强道:“我可能是病了,往日不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从他胸口盖过去抱住,便开始在他胸前唉唉叹气。
手指倏然掠过一处凹凸不平,她轻轻压了压,好奇道:“厂督,这是什么?”
没等他回答,她已经用小指轻轻挑开一截衣襟,月匈前露出一块早已落痂的伤口来,不大不小,有她拇指头那么宽,却像是极深的样子。
梁寒没有多说,只道:“早年间受的箭伤。”
见喜吓得睁大眼,好奇地抚摸那处,“谁敢伤您啊?”
他抿唇不言。
这伤落在心口下,若是再偏半寸,他约莫能当场毙命。
可他并不后悔。
这一箭是六年前替皇帝挡的,也让他从此在皇帝面前得了脸,从一个卑贱如泥,人人都能踩在脚底的低等宫人,一跃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伺候在御前,有了读书、习字、练武的机会。
那时的皇帝初登宝座,却受内外压制,处处掣肘,无人可信,尤其在太后和魏国公面前只能唯唯诺诺,明哲保身。
太后无子,娘家却势大。
“不过就是个贱婢所生的竖子,今日哀家能将他扶上帝位,来日就能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
十二岁的皇帝还在母慈子孝的好梦中忘乎所以时,却在慈宁宫的菱花槅扇窗下听到这席话,自此这张龙椅坐得如芒刺背,胆战心惊。
是啊,没有背景,没有根基,所以更好控制。
所以他急需一人,一个能够真正站在他身后谋划一切的聪明人,有破釜沉舟的胆量,又有从善如流的伪装,不惧外戚强权,且一心只为大晋江山社稷的人。
梁寒大概是他继位两年之间唯一遇到的可信之人。
赵熠见识他的手段,也知道他心狠手辣。
或许有时候只能心狠。
那时候养心殿换过一拨人,太后瞧着伺候不周,往里头塞了不少自己的亲信,殿门口听墙角的,被梁寒一刀划破喉咙,当场丧命,热血糊了一脸。
赵熠吓得面无人色,惶惶不知所措时,梁寒却能冷静地安排人将尸身扔进出宫的粪车偷偷运送到乱葬岗去,其间该走哪条宫道,该避开哪处看守,他心中明镜一般透亮。
他有狠辣残暴的手段,亦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能一次次不留痕迹地把太后骗过去。
直待有一天,空空荡荡的养心殿终于可以毫无避讳地谈天说地时,赵熠同他说,“大伴,朕卑恭顺从这么多年,早已经受够了!大晋江山不能掌控在张家人手里,朕与你一起,把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收回来,可好?”
从那以后,他的势力在紫禁城的红墙阴影中飓风般生长,一点点地蚕食着往日固不可破的外戚和藩王势力,直到有一日突然冲破桎梏,已然不是太后和魏国公所能操控的力量。
这么多年步步为营,他做到了万万人之上,而皇帝也称心如意,抱得美人归,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等着收网。
即便中间再生波折,那也不怕,这世上还有谁能跃得过他的手掌心?
暗夜中思索良久,身侧的人已然酣睡,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
这是她的习惯,小呼噜,梦话,口水,必有一样不能缺席。
每每这时,他便在心中想法子封住她的嘴。
可若是这张能叭叭不停的小嘴真给缝上了,他又觉得不大值当。
这暖床的玩意若真成了不能开口的死物,他也不打算要了。
他掐了下她的腰肢,想让她停下来,可这丫头睡得太沉,不管不顾地往他胸前挤,嘴里含含糊糊地嘀咕着。
“漂亮哥哥,你别、别哭……”
“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拧着眉头闭目去听,直待听清末尾这句,心中当即大震。
指尖微颤,一时间眼前竟有些眩晕。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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