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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付煜倏然起身,眸色厉沉地看向余贵妾。
他起身得太快,不经意间碰到案桌上的香炉,砰一声落地,叫余贵妾心中一紧。
付煜脸色稍暗,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憋闷和恼怒横在心中,他问:
“那日为何不说?”
余贵妾有些害怕,还有些无辜,和鹌鹑般缩着脑袋,小声道:
“……妾身当时并未多想。”
陈良娣看着这情况,不动声色地将余贵妾拉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轻轻服了服身子,她抬眸对上付煜的视线,一字一句似有深意般:
“妾身和余妹妹的话也未必可信,但,许是殿下也该查查府中的太医了。”
那可不是后院的太医。
殿下有何头疼病痛,也需要太医诊治,若太医被后院某人收买,对殿下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忽然,付煜又想起那日姜韵临走前的那番话。
他眸色倏然凉了下来。
陈良娣言尽于此,不再打扰付煜,带着余贵妾离开。
余贵妾小心跟在她身后,皱着白净的脸蛋,有些不解的嘀咕:
“姐姐,殿下会信吗?”
她一人言,并未有证据,殿下会信她吗?
陈良娣轻声呵笑,眉眼温柔,却是问:“真相很重要吗?”
余贵妾一愣。
陈良娣深深呼出一口气,她视线落在越渐西落的日色上,轻飘飘道:
“殿下若想叫姜良娣回来,就会信。”
若不想,她们拿出再多证据,殿下依旧可当作未看见。
余贵妾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惊讶地动了动嘴唇,想说殿下不是这般没规矩的人。
可最终,她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因为,她知晓陈良娣说的才是实话。
余贵妾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她小声地说:
“殿下那般喜爱姜良娣,看来姜良娣很快就会回来的。”
陈良娣轻觑了她一眼:“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殿下信归信,但他总得拿出证据,叫圣上和国公府信服。
甚至于,为了一个女子,和国公府生了嫌隙,可值得?
陈良娣不似姜韵,她背后靠着陈氏,叔父是朝中侍郎,对朝中的情况隐隐约约也知晓些许,她清楚,如今不太平,殿下做的每个决定都很重要。
还真当,这后院中皆是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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