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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几个字,有如悄然生长的藤蔓,于顷刻之间将他缚住,心甘情愿遵循她的意愿步步向前。
坐在床沿上的人,由一个变成两个。
裴寂低头瞧着她的动作,半晌抬了手,覆在宁宁手背,引着她一步步将其解开:“这样。”
直到出声,他才察觉自己的嗓音已然哑得不像话。
衣物被层层褪去,宁宁的指尖触碰到最为单薄的里衣。
裴寂低垂着长睫,面上波澜不起,耳廓红晕却愈发浓郁,手上用力,继续引导她向下。
里衣褪下,『露』出修长脖颈,宽阔的肩。
宁宁并非头一回见到他的上身。
属于剑修的身体高挑健硕,胸膛、腹部与小臂都分布有紧致的肌肉,而裴寂本身身形清瘦,两相对衬之下,恰恰好位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体格,修长又漂亮。
烛光晃『荡』,照亮他深深浅浅、恍若沟壑的旧伤疤。
他从小到大,似乎总在受伤。
宁宁心下酸涩,用指尖轻轻抚过他胸前长痕,引得裴寂气息一『乱』,声线里多出几分黯然:“……不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
手指向上一滑,途经凸起的喉结,勾起他下巴。侧脸被她用拇指划过,裴寂垂了眼,听她缓声道:“我夫君若是不好看,世上还有谁称得上‘漂亮’?”
那声“夫君”像团火,落在他耳畔,灼灼发热。暖意自耳廓聚拢,向下扩散至全身,叫他止不住地心焦。
而宁宁逐渐向下的右手,已距离热浪越来越近。
裴寂下意识按紧床单。
宁宁想用力又不敢用力,视线不知道应该落在哪儿,只得死死盯住自己的手腕:“那、那我继续——”
剩下的话被尽数哽在喉咙里头。
身!体突然被人打横抱起,放在大红喜被之间,裴寂跨上床铺,欺身而下。
他的长发软绵绵垂下来,覆盖大片浓郁阴影,宁宁听见他说:“我来。”
这种事,总不可能当真让女孩子主动。
剑修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常年练剑形成的厚茧与伤疤,指腹经过细腻皮肤,凭空生出粗砺且酥麻的痒。
一颗荔枝被剥落外壳,『露』出内里白莹莹的果肉。映入视线的,起先是浑圆白润的线条,仿佛镀了珍珠般的『色』泽,因为他毫无征兆的动作,多出几缕粉『色』。
右手逶迤游弋,『迷』途旅人来到连绵起伏的山丘。丘陵隆出圆月般圆滑的弧度,裴寂不敢用力,轻贴着下移。
月光雪白,烛火橘红,两相交映,让一切秘辛都无处可藏。
宁宁感受到他的目光,脸颊滚烫,偏头移开视线。
他的手指很热,嘴唇同样滚烫。
薄唇极尽柔和地碾转,舌尖温热,一点点轻触她的嘴角、唇舌与口腔,感官里只剩下湿腻的水渍。
这个吻是为了让她分心。
等宁宁再回过神,彼此间已然没了遮掩,向下看去,能见到灼灼而起的硕大影子。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抬起手,捂住自己整张滚烫的脸。
“宁宁。”
他黑眸深邃,似是有些失神,在白茫茫的月华之下,裴寂脸庞红得几欲滴血。
可他仍在笨拙地引导,哑声对她说:“会疼。”
宁宁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于是炽热的黑影逐渐下沉,悄然贴近隐匿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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