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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划破长空,纤细如丝的冰蓝光芒荡开,震得葛秋嵩身形不稳,直接从半空掉了下去。
当他稳住身形,落在地面时,便见那柄半透明的长剑已如残影一般从上空朝他飞来,葛秋嵩一惊,忙用火元杖抵挡。
火花迸溅的刹那,长剑上簌簌落下的霜雪几乎要浇熄火元杖上的心火。
明明在这世间,除却炙凃鸟的唾液,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轻易熄灭这样的心火。
葛秋嵩后退了好几步。
而那长剑也在此刻,重新飞回了那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的少女手中。
“葛门主。”
也许是见葛秋嵩仍未有罢休之意,那一直在一旁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正清派掌门程砚亭便出声道:“到此为止罢。”
“这便是娑罗星的力量?”
葛秋嵩回身时,便冷笑了一声,“倒也不过如此。”
“葛门主这话说得好没意思,”
秦昭烈适时笑了一声,“娑罗星便是再厉害,它如今与这位姑娘融合也没有多长的时日,可你葛门主修行至今已是多少个年头了?身为长者,这般欺负一个方入仙道的小姑娘,可不是宗门该有的作为。”
“秦昭烈!”葛秋嵩听出他明里暗里的讽刺意味,当即便气得不轻。
“好了,”
程砚亭在此刻道:“葛门主,正如秦阁主所言,这位姑娘额间分明便是娑罗星的印记,而娑罗星作为上古神物,自蕴灵气,谁也无法干预它认何人为主,”
“烈云城私藏娑罗星千年都未能使其认主,而这位姑娘阴差阳错却成了娑罗星的主人,可见许多事,终归是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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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亭再将目光放在那浑身已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色的姑娘身上。
她立在那儿,纤瘦的身姿仍旧挺拔,她的脊背就如同她此刻握在手中的那柄剑一般,分毫不肯弯折。
他慈和的眉眼里浸润出几分笑意。
“这些本非她所愿的事,你我都不该强加于她。”
他看向在场的众人,“身为宗门之人,各位不应依依不饶。”
“那先城主的死呢?程掌门,此事又当如何?”那梵天谷主叶司苍又开口道。
众人还未见程砚亭开口,便先听那身穿殷红锦袍的年轻公子道:“看来若不将先城主的死因现在就查清,诸位仍是不肯放过我们家小蝉了?”
众人只见他伸手扶住辛婵的肩,殷红的衣袖遮掩了她半边衣衫上的血腥。
此时他也不再笑,那双常盈清辉的眼眸也变得深沉了许多,一如烈云城的极夜一般漆黑。
当着这许多人的目光注视,辛婵明明是想挣脱开他的,可当他凑到她的耳畔,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不要乱动。”
她忽然就真的不再动了。
那只一直被他锁在金光里的炙凃鸟仍在仓皇嘶鸣,众人只见他忽而扯唇笑了一声,“如此也好,以免这真正的凶手,趁着这样热闹的时候,跑得没了踪影。”
当他伸出手指,略微在虚空中描画出一道金光符纹,再瞬间打入那炙凃鸟的身体里。
那炙凃鸟登时便用力地扑扇翅膀,叫声也变得尖锐了许多。
程砚亭在看见他的举动时,便不免露出些惊诧的神色。
彼时,远在主院的灵堂里停放着的灵柩震动,吓得那些正在看管灵堂的奴仆们个个惊叫逃窜,都以为是先城主死而复生了。
细如金线般的痕迹突破予南华的尸身血肉丝丝缕缕地涌现出来,在整个城主府中勾连出天罗地网般交织着的痕迹。
困住那只炙凃鸟的金光陡然钻入了它的鸟喙之中。
众人只见,原本已比乌鸦还要小一些的炙凃鸟在陡然大盛的金光之中幻化成鲲鹏一般巨大的身形,身披炽烈耀目的金光,浑身的羽毛也都寸寸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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