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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溅的水汽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容辞轻抚玉佩,将其安放在秘门的凹陷之上。
玉佩重重落了下去。
身后是瀑布巨大的轰鸣,跟前的秘门岿然不动,安静得犹如死寂。
时间一点点过去,容辞的眉头一点点聚拢,渐渐没了耐心。
这不可能。
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啊,这不是霓光岛的各位吗?”
正当霓光岛的六人一片沉默之际,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道活泼轻快的女音。
那声音带了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和瀑布声一起传入耳朵时,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得容辞脑袋发疼。
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退出瀑布外一回头,果然见到宁宁那张人畜无害、满是笑意的脸:“怎么,在等门开呀?”
那神情,那语气,真是虚伪他妈给虚伪开门,虚伪到家了。
容辞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她废话:“这块玉佩也是假的?”
“什么叫‘也’?”
宁宁站在裴寂身旁,一张笑脸被身边的木头衬得格外灿烂:“我只准备了一块假玉。”
她承认得倒挺快,完全没有丝毫负罪感,云淡风轻得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菜。
容辞的脑瓜子突突突地疼,大概明白了点柳萤和这伙人待在一起时的感受,好不容易才忍下火气,勉强笑道:“一块?”
可分明那两块玉都不能把门打开。
等等。
一块真一块假,倘若都无法将瀑布里的那扇门打开,那——
不。会。吧。
“挺意外的吧。”
贺知洲见他脸『色』更白,指了指容辞身后的瀑布:“其实柳姑娘拿到的那块玉的确是真的,有问题的是这扇门——打从一开始,它就是假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当初在西山头一回遇见柳萤,宁宁就用传音开了个小型群聊,毫不废话,开门见山:“这姑娘有问题。”
贺知洲对她小重山的『操』作记忆犹新,一直视宁宁为智商上的偶像,闻言立马响应:“怎么?”
“她说自己被霓光岛追杀,一路逃来此地,但西山之上寸草不生,完全没有遮掩身形的地方。”
宁宁道:“若是真想逃命,见到这幅景象就应该掉头就走,寻个草木茂盛的地方好好躲藏。但她不仅一路往上,还跑到了半山腰——难道她和霓光岛是傻子和瞎子,一个『乱』跑,另一个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也看不到猎物么?”
她说罢顿了顿,又将那泪眼汪汪的姑娘端详一番:“更何况她身为乐修,连最重要的琴都能被损坏,身上却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口,只有衣物破了几道裂痕……未免不合逻辑。”
她说得有几分道理,许曳想了想,老实发问:“她出现在西山刻意接近我们,难道是在觊觎灼日弓?”
“可能是霓光岛的人。”
回答他问题的并非宁宁,而是向来沉默寡言的裴寂。
他传音时亦是冷着脸,见宁宁循声望向自己,别扭地垂下眼睛:“她能在西山等候我们前来,说明对我们的计划与行踪了如指掌——也就是说,她进行过监视和监听。”
“所有门派之中,唯有霓光岛身法最强、最擅隐匿行踪,能做到监视而不被察觉的,大概率也只有他们。”
许曳心下了然,顺势接话:“而且他们对宁宁记恨在心,这次试炼一定会借机报复!”
“是不是霓光岛的人,我们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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