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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急忙问道:“小凌,不,凌霜魂他来过?”
她还记得,当初小凌前往碧落河的理由,就是受到凌大哥传讯,碧落河屡屡出现异常,所以才前往记录。
这样看来,莫非凌霜魂曾经和鲛人们有过交集吗?
一听言落月提起“异常”,鲛女们就互相对视,然后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什么异常吗?是银条斑鱼群冬日里朔游而上的异常?那是我们捕食时无意间驱赶来的呀。”
“莫非是人类游船每每经由碧落河畔,就会在此长久驻足的异常?大半年前,有个姐妹被他们看到,似乎被画下了一幅画。那画在人间流传起来,于是他们都成群结队地来寻找我们呢。”
“假如是好几十个宗门队伍路过碧落河,又在此停驻的异常,那是我们用鲛绡作为报酬,请他们下来的……”
“还有还有……”
小姐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补全了事情的鳞甲。
言落月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当初引得凌霜魂离开的要事,竟然是一小部分的巧合,和许多来自鲛女们的委托混合而成。
言落月道:“你们已经见过这么多修士,莫非没有一个能够解决你们的难题吗?”
听见她的问题,温柔美丽的鲛人们齐齐摇头。
她们像是半透明鳍片,又带着一点彩色珊瑚质感的耳朵颤悠悠的,让言落月看了指尖发痒,很想伸手拨动一下。
泉湘扬起尾巴,在手中抽出一道跳跃音符似的波纹。
鲛女单手托着香腮,言笑晏晏,语气轻快。
“那位凌史官,他虽然没能替我们解除疑惑,却给大家讲了许多外面的故事。”
“是呀。”天蓝色鱼尾的鲛人笑道,“一只小乌龟和一只小蛇的故事!”
“一个关于千炼大会的故事!”
“月老庙的故事!”
“还有《言必信传》!”
言落月:“……”
不,最后一个故事请不要再讲了,她真的会谢。
渊博的白鹤没能帮上这些鲛人们的忙,但鲛女们仍然热情地招待了他。
大家替史官披上轻薄的鲛绡,摘下眉心的珍珠送给朋友。
据说还有好奇的鲛女替白鹤梳理了羽毛,一边梳一边悄悄拔下一根、两根、三根……
雪白的羽毛在天真的鲛人们手中接力棒似地传递,差点把形象古板端庄的少年史官当场梳跑。
或者说,凌霜魂本来都已经被梳跑了。
白鹤拍打翼膀,振翅将飞,然而下一秒,两尾鲛人像是虹光般鱼跃出水,一人拉住丹顶鹤细细的脚杆——诶嘿,下来吧你!
在听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言落月和巫满霜同时联想到了画面,不由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在轻松之余,言落月心中的疑惑更深。
“即使以小凌的渊博,都无法替你们解决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泉湘抿唇一笑,带着软蹼的手指轻巧地敲打着水面,激起一串乐符似的水花:
“那就请几位和我们来了。”
十几个鲛女一拥而上,簇拥着三人沉下了水。
潜进水里的感觉有些奇妙,受水的浮力影响,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像是平日里的重担都顺着水流冲刷走。
除此之外,言落月四肢发轻,动作也变得慢悠悠。无论一挥手还是一蹬腿,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柔风。
龟族和蛇族天生喜水,被水包裹住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快乐老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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