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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时,祁明乐觉得祁明照傻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他。
祁明照是祁昌弘的嫡长子,他身上有军功,人长得也不差,当初他回上京之后,看中他的闺阁小姐有很多,奈何祁明照的心里却只有姜曦歌一人。
祁明乐在知道祁明照喜欢姜曦歌时,一度觉得她哥的脑子坏掉了。
姜曦歌清冷自傲,可是上京出了名的冰美人,对谁都十分冷淡。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祁明照不是自讨苦吃么?
可奈何一见曦歌误终生,哪怕姜曦歌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但祁明照却仍是甘之如饴,默然守护着姜曦歌。
祁明照性子要强,长这么大,他只求过祁老爹两件事。
第一件是在祁老爹催他成婚时,他求祁老爹,等姜曦歌出降了他再娶妻。姜曦歌一日未嫁人,他便想守她一日。
第二件便是不顾身上有伤,求祁老爹允准他护送姜曦歌去大月和亲。
这两件事,祁老爹都应允了,而应允的结果,便是祁明照一去不复返,直接留在了边境。
“他祁明照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妹妹嘛。”祁明乐满脸忿忿不平。虽然她整个人很生气,但却还是小心翼翼,将祁明乐的信抚平褶皱,与之前祁昌弘写给她的家书放在了一起。
张元修见状,便知祁明乐嘴上说着生气,实则心里更多的是低落罢了。
待祁明乐将信装好,正欲抱着匣子去放好时,胳膊蓦的一沉,祁明乐扭头,就对上了张元修一双温润含笑的眼眸。
张元修靠过来,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我心里全是夫人,但夫人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两人四目相对。
张元修目光缱绻深情,祁明乐则是全是疑惑不解。
“我又没有眼疾,你这么大个人就坐在我面前,我怎么就看不见你了?”祁明乐觉得张元修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也懒得再搭理他,直接将装家书的匣子放好之后,便提着她的双刃刀出去了。
张元修本想叫住祁明乐,同她说清楚的。但想着,祁明乐刚收到祁明照说他不回上京的书信,如今心里正十分失落,眼下也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还是再等等吧。
待祁明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之后,张元修静坐须臾之后,坐到桌案后铺开一张信纸,然后研磨提笔,在信上写下第一句:“久未谋面,不知兄长安否……”
外面寒风萧瑟,吹的瓦上的寒霜,簌簌的往下掉。
张元修写的很快,没过一会儿,信纸便已被写的满满当当了。张元修又端详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搁笔待墨迹干了,将其放进信封封好。
但做完这一切之后,张元修却没唤人将信送出去,而是暂时将其放进了袖中,然后又拿起那颗红宝石,端详好了一会儿,才提笔开始在纸上绘图。
而祁明乐提着双刃刀,在练武场发泄了一番之后,才觉得胸口的郁闷失落消散了不少。她提刀返回春禾院时,张元修将两张纸递给祁明乐:“你选一个。”
纸上画的是宝石打磨的样式,祁明乐选了打磨最少的那个。
祁明照寻的那颗红宝石,无论是色彩的纯度还是光泽,都算是红宝石里拔尖的,而且那么大一颗也是十分不易,所以张元修也倾向于打磨少的那一张样式。
如今祁明乐既也选了这个,张元修便着手开始为其打磨了。
而祁明乐沐浴更衣过后,便趴在桌子上,满脸不开心的给祁明照写回信。
同写给祁昌弘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不同,到了祁明照这里,祁明乐只言简意赅写了几句,便吹干笔墨将信塞好,正欲唤人去送信时,张元修适时开口:“屋里坐的太久了有些闷,我出去走走,顺便让人替你送吧。”
祁明乐不疑有他,将信交给了张元修。
出来之后,张元修唤来了洗砚,将自己和祁明乐写好的信,一并交给洗砚,并嘱咐道:“让人即刻送出去,务必在腊月前送到边境。”
洗砚接过信,当即便匆匆去了。
张元修心中盘算:这两封信在腊月前送到边境,若祁明照改了主意,那他赶回上京来过年也是能来得及的。
只是不知道,祁明照会不会改变主意。
一念至此,张元修转过头,隔着半敞开的窗子,就见刚沐浴完的祁明乐,披散着微湿的头发,正坐在熏笼旁擦那把她时常带在身上的匕首。
他曾听祁明乐说过,那是祁明照去边境前,送给她的成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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