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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摇了摇头,“喏,信完好无损的交给小娘子。”他把信递给杜浮亭,正是她寄出去的那封。
杜浮亭不解地看着信者,心里疑惑怎么是她寄出去的那封,来回查看确认自己并未看错,而且信封没有打开的痕迹,她问道:“难道是杜家不愿收我的信?”那解释不了为何哥哥回了她第一封信,“你们真的送到杜家了吗?”
听到杜浮亭质疑的语气,信者面上有些不满,“小娘子真是有趣,寄信要弄清楚寄处,能确保寄处正确,再偏远的地方我们都去。”他边说,边指着她手里的书信,道:“按照小娘子所写地址,我们前往瑶州沧济街,只是得到的消息是那边的杜家早已不复存在。这份信不是我们不愿送,而是送不出去退回来了,小娘子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弄错地址了?”
杜浮亭登时浑身僵硬,不敢置信地看着信者:“不复存在是何意?杜家可是江南首富,在瑶州、在江南提起人人皆知,哪怕几年前杜家家主意外身亡,可杜家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怎么也不至于落得‘不复存在’四字。”
她掌心已渗出层层细汗,死死捏着手中书信,不敢细想其中深意,可又固执地将事情弄明白。
“小娘子太久未去过江南了吧,如今江南首富是沈家,杜家已经落魄,听说祖宅都让沈七爷买下。为了寄出这封信我可还四处打听,三年前杜家就落魄了,至于杜家大少爷带着他疯子娘离开瑶州,已是两年半还是两年前的事,至今都不知踪影。”
似乎一代江南首富落魄潦倒也是为人津津乐道,谁都能提起一两句,越传越离谱,传奇的色彩不亚于当年杜家家主杜三万白手起家,而信者说完砸吧砸吧嘴,好似还有很多话没处说。
杜浮亭听得脸色煞白,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信者的话,杜家没了……母亲与哥哥不知所踪……
自从杜月满坠崖身亡后,母亲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将她认做杜月满,恨不得她时刻陪在身边,坏的时候又对她非打即骂,怪她是害人精,她不得不暂时搬离杜家,那时候杜家还好好的,虽然不如父亲在时风光,可有兄长支撑不至于倾倒。
忽然肚子阵阵作痛,杜浮亭疼得眼底泛出泪花,人已经浸湿在悲痛中,只知道自己当真要一无所有了,家人、朋友、爱人她通通都没有了。
信者想起眼前的小娘子好似与那杜家关系匪浅,怕惹得人家恼羞成怒,立马抬眸看向杜浮亭,登时被她苍白面色吓到。
信者见状,顿时被吓唬住了,连忙上前询问:“小娘子,你怎么了?”
杜浮亭额角渗出冷汗,再也忍不住肚子疼痛,吃痛得呼出声。她指甲死死扣入门扉,手捂住腹部痛苦难忍,小脸皱成一团,“孩子,我的孩子……”
崇德帝察觉到杜浮亭久久没回,起身往前院去,刚走出明间正门,就见身着鸦青色衣裙的妇人背对着他,躬着腰捂住肚子。他心中一紧,深邃的凤眸黑沉沉得吓人:“还愣着做什么,敢快去请大夫!”
信者让眼前男子目光摄住,如木偶般连忙点头应好,赶紧跑去最近的春济堂请大夫。
崇德帝抱着人就往里屋走,明明怀着孕的人,但他抱在怀里没有一点重量,好似只要稍稍松手她就会飘走。
杜浮亭狠狠抓着崇德帝手臂,指甲已经陷入肉里,可崇德帝顾不上这点疼,他的整个手都在颤抖,心就像是被放在磨盘上反复碾压。
“孩子,求求你帮我保住孩子,现在我只有他了……”杜浮亭哀求地看着崇德帝,那么的无助和脆弱,看得崇德帝眼角泛红。
“好、好,一定保住孩子。”他绷着面容,压制住发颤的嗓音,他怕自己会在她面前落泪。想到前世她因为那孩子离开他,这辈子或许又要那般结局,崇德帝便通体生寒。
在理智即将崩塌的瞬间,他终于将杜浮亭安置在床榻上,几乎是贴着杜浮亭脸颊,在她耳畔轻呢:“你放心,孩子会没事的。”
杜浮亭很害怕他离开,连忙抬手拽住他玄青色衣摆,她的手白到清晰可见上面的血管,用尽了全力想留住崇德帝:“不要走好不好?我好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嗐,我预感这章肯定有人骂,要骂就骂吧【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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