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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都要信了的,她说她喜欢他。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谎言,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突然,他攥紧那角衣袍,压下所有暴躁,道:“西侧门被封了,她不会从哪里走……她很可能还在侯府里,找,快滚去找!”
侍卫们连声应是。
厢房柜子里,宁姝听到一点声音,至少确定,谢峦信了那现场,也就是说,她现在需要一个时机,离开柜子,按照规划好的路线,立刻走。
一般来说,人在高压中做事,坚持半个时辰,就会逐渐感到疲惫,谢峦的暴怒,势必会给侍卫们带来影响。
半个时辰。
不能躲太久,如果谢屿、谢岐回来,他们人生经验比谢峦丰富多了,发现不对,那也是死路一条,宁姝在心里读数,
机会只有一次。
她的心越数越静,在最后一刻,她揉着腿与关节,做好准备要随机应变,突然,沉寂许久的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不是个好兆头。
宁姝立刻不敢动,她放缓呼吸,等着那个脚步声离去,然而事与愿违,她竟然隐隐听到,外面的人在翻找东西!
她捂了下额头,老倒霉蛋了。
而那个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宁姝手里捏紧那把裁线刀,突然,柜门被一把拉开,宁姝的呼吸几乎停住。
她长时间在黑暗中,眼前的光亮,让她双眼刺痛,凭着本能,下意识把手中的刀送出去。
那人反应更快,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避开那把小刀,便听他说:“宁姝。”
是段显。
宁姝眯着眼睛,能看得清了,将段显的刀削般的面容,收入眼底,她终于是喘着气,问:“你怎么来了?”
段显微低头,说:“对不起。”
方才,少女在柜子里缩成一团,她衣衫简单,头发也只是扎于头顶,却有种素丽至极的美,尤其是她脸上的冷静,与这种脆弱形成对比,让人禁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
段显的心便紧紧揪着,他一字一顿:“出了意外,来,不及了,快走。”
看着他,宁姝知道,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她定了定心,“嗯”了一声。
雨还在下,不过比半个时辰前,小了些,侯府有些乱,段显对侯府很是熟练,带着宁姝是兜兜转转,有他在,就算遇到侍卫或者小厮,他们也打不过他。
反过来,段显把人打晕了,避免引发骚动,还和宁姝套上侍卫的盔甲。
宁姝身量高,穿着这盔甲,加之在阴暗的雨幕中,确实不容易引人注目。
段显把打晕的两人拖到草丛,两人继续走。
直到坐到马匹上时,宁姝还有点恍惚。
又是这么顺利。
只有一匹马,段显道了句“失礼”,便坐在她身后,他一踢马腹,马如离弦的箭,冲进渺渺雨中。
迎着风雨,他们来到京郊渭水渡口,这里较为僻静,只有一艘船,她和段显动作极快,弃马登船。
船刚解开拴着的绳索,便听到不远处,一阵剧烈的马蹄声。
宁姝抬首望去,不止是谢峦,谢屿竟也来了!
原来这一路,并不十分安全,还好是段显赶马,宁姝就是自认骑术不错,也绝不敢和久经沙场的谢屿相比。
船上的老船夫用力一撑竹蒿,她脚下扁舟往前一送,离岸边,越来越远。
她站在船头,看着谢峦从马上翻下来,他衣衫凌乱,向来精致的五官,充满惶然,他朝前奔出几步,声嘶力竭:“温宁姝!”
宁姝愣了愣,她闭上眼,转身,背对谢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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