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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这副你随便问的姿态倒是把虎杖悠仁有点整不会了。
虎杖悠仁是个字面意思的好学生,与人友好,成绩优秀,如果不是卷入前辈们试胆活动,从而打开宿傩封印,几乎可以确定,他的人生将会以一种按部就班的方式辉煌下去。
也就是说,虎杖悠仁其实没见过几个神经病,更没见过夏油杰这种间歇性发癫的类型。
虎杖悠仁此刻已经隐隐约约感知到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巨大转折,但此刻他和夏油杰坐在山脚吃饭,他吃得毫无形象,夏油杰还给他削了个苹果,相较于之前被关在封禁室舒服得不止一点半点,明明现在的生活应该更加异常才对。
他拿起那个苹果,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你和宿傩认识?”
话刚出口,他担心了一下宿傩是否会借着他的身体探听到什么,但又很快把这种担忧抛掷脑后,关心谁也不用关心夏油杰,然后就见那人拄着脸,竖着一根食指冲他摇了摇:“不认识。”
虎杖悠仁:“……”
那你是他哪门子故人!
“认识宿傩的不是我。”好在夏油杰也无意对他卖关子,虎杖悠仁见着夏油杰端起茶杯,里面已经喝空了一半,剩下一半水已经凉了,那人皱了下眉,抬手叫老板给重新换了一壶,这才开始讲起,好像讲故事一定要配上好茶似的。
虎杖悠仁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讲究的人。
“该从什么地方讲起……真问到我了。”夏油杰捂了下额头:“哦对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去年就死了。”
虎杖悠仁:“……”
你有病?虎杖悠仁差点秃噜了嘴,他心说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但又联想起那些电影情节,一些由于种种原因隐姓埋名给自己办了死亡证明,从而在敌人眼里脱身之类的,于是他把自己的理解讲了一遍再问:“类似于这样?”
夏油杰愣了下:“没,是真死了。”
这下虎杖悠仁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猛地环视四周,想知道周围人看他们这里,是不是其实只坐了他一个,转念一想这人刚刚还点菜呢,顿时又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
“对不起,我忘了你之前是个普通人。”夏油杰叹气:“去年12月我干了件错事——这个就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总之,我以前的熟人就帮我了个忙,相当体面地送我上路,但今年一月我又睁开了眼睛,还发现自己换了个身体。”
“啥?”
“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夏油杰指指自己:“就现在这壳子了,我以前不长这样,好了,现在我们从认识宿傩的那个人说起,这个人——我还真的和他有几分交情,这位是真的故交。”
虎杖悠仁心中暗骂所以你也是个坏东西,行了我知道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夏油杰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我认识他那会还小。”
他伸手在板凳那么高的高度比划了一下:“我父母都是普通人,天天见着各种各样的诅咒跑来跑去,给谁说都没人信,好不容易碰见个愿意听你说话也能看见那些丑东西的人,你也会很高兴的,当时我家附近有个寺庙,那人在寺庙呆着,我有空就会去找他。”
“然后呢?”然后你就入伙了,虎杖悠仁自己在心里接上,直觉告诉他,这人说让他随便问的话不能全信,但也是直觉告诉他,到目前为止夏油杰没说过慌。
“然后就学了点自保的手段。”夏油杰随意地说。
夏油杰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一下:“都说了我那会很小,就算想干点什么那人也看不上,你是直接吞下宿傩手指,低级诅咒都不会来骚扰你,但我那会儿其实很容易被各种东西盯上。”
虎杖悠仁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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