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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二殿下!不要!不要啊!”
绝望的哀嚎直冲云霄,林嬛耳鼓被震得生疼,忍不住伸手捂了捂耳朵。
李景焕将她的这一细微动作看在眼里,淡淡笑道:“林姑娘怕吵,让他轻声点。”
“是。”清酒说着用脚尖再度轻踢了内侍一下,他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虽然还在嚎叫,但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景焕对林嬛道:“林姑娘,你要看好了。我这制糖的方法,可从不给外人看的,你是头一个。”
林嬛越发讶异,区区烧糖而已,还能特别到哪去吗?
就见山水、清酒和松竹,全都走到木桶前,各自将双手放在桶沿上,没多会儿,里面原本颗粒状的糖就开始融化了,而那些原本浮在上面的花瓣也逐渐沉了下去,再不多时,一股白烟袅袅升起,糖块变成了糖水,糖水又开始沸腾,鼓出一个又一个的褐色气泡。
可那三个内侍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仿佛他们只是把手搭在了木桶上一样。
大概过了半盏茶工夫,木桶里的糖汁就全开了,骨碌碌地直冒气泡。
清酒先行收手,转身朝那名内侍走过去。
内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拼命摇头,眼泪“哗啦”直下。
下一刻,清酒便“滋啦”一声,将那名内侍的衣裳从头到脚撕开,一扬手,碎裂的布料就轻飘飘落到了湖里。
林嬛连忙别过脸。
纵然那内侍是俯卧在地,但如此直接地看到男子的赤躯,对未经人事的她而言,还是有些尴尬。
李景焕笑眯眯地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闪亮闪亮,“怎么?林姑娘害羞?我奉劝姑娘还是仔细看着的好,否则,可就错过最精彩的部分了……”
说话间,清酒便摸出把一尺多长的铜勺,从木桶里勺了满满一勺滚烫的糖浆,大剌剌往那内侍身上浇去。
刺——
白烟滚滚而起。
惨叫声不绝于耳。
清酒毫不留情,第二勺、第三勺……一勺接一勺地浇了下去。
内侍拼命扭曲挣扎,奈何身上穴位被封,无论怎么用力,都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烫得浑身通红,皮肉渐次开绽。
李景焕却还有闲情逸致在旁边介绍:“以人板作糖画,既沾了人的生气,又包含了糖浆的清香,最是精妙。清酒,我看表面那层也裹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画了。他不是想偷我那幅《江山社稷图》吗?就送他那幅吧。好歹从前也在我昭阳宫做过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行前,总不能什么也捞不到。”
说完,又无比惋惜地叹息:“为了一幅画,搭上一条命,何必呢?若是能安顺为我做事,我如何会亏待他?偏偏就是要与我作对,说也说不听,唉——”
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杀鸡儆猴。
林嬛两只手都不禁捏紧了拳。
眼前景象虽无淋漓鲜血,却远比杀戮场面更加残酷可怕,再想起李景焕之前啃得津津有味的那支凤凰糖画,就是这般制作而出,林嬛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水,恶心难抑得想吐。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才勉强平复下心绪,怒声问:“殿下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李景焕挑眉,“如此美景,又有佳人相伴,美食美酒一样不落,林姑娘何必这般直白,多煞风景?婉转一些不好吗?”
林嬛冷着脸,没有搭理他言辞间的调戏。
李景焕轻声一笑,也不再说笑,往旁边递了个眼色。
山水会意,颔首上前,从宽袖里取出一瓶青瓷小瓶,放在林嬛面前。
“这是笑靥金。”
李景焕含笑解释,“烹煮了千枝曼陀罗花,混以鹤顶红,酿以孔雀胆,炼制七七四十九日,才提炼出这么一小瓶,无色亦无味,连银筷也探测不出。只需浇灌一小滴,混入饭食之中,纵是习武数十年之人,也会一夕殒命。”
“只要林姑娘肯帮我将这瓶药混入楚王殿下的饭食之中,莫说把林姑娘从一枕春调出来,还以良籍,便是永安侯府,我也有法子保你们安然无恙。”
“一条性命,换你侯府阖家无忧,这生意可一点也不亏,林姑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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