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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们被逮个正着,却死都不愿意说出幕后主使,为了靠他们博个功劳,乌泱泱的人可是巴不得能从霍平芜这里寻摸点利头。
左右是敌国早些年送来的质子,若寻不到,那就安个。
那些手段他们玩得熟练,他也了解得通透。
毕竟,他也时常用。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某些实在称不上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敛神,问:“金羽卫是白老将军曾管的兵,温彪渗透得不快,应是比较好下手的,你意如何?”
“随我挑?”霍平芜抬头,一双明亮的眼睛似皓月辰星,还带了点孩子气的单纯:“那我想要个女将来监视我,这样日日瞧见她也心旷神怡不是?”
又是一声冷哼,樊封的后背从冰凉的墙壁前挪开,麻利地捞起猫准备离开:“你倒是想得挺美。”
说完,就不再逗留于此。
还有些恋恋不舍猫儿的柔软毛发,霍平芜撇嘴,故意冲外面还未远去的人喊道:“当初是谁说,再也不会养活物了来着?怎么,转性了,这只猫是哪里打动了你?”
步履匆匆的男人忽得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初,连头都不稀得回。
又或者说,是怕露出破绽,压根不敢回。
离开质子府后,樊封将猫塞给属下耿唐,将人打发走后,自己个儿不紧不慢地转了阡陌道,直通东大街,三两下就又拐进小巷。
这是太师府坐落的街巷。
踱着被刻意放慢放轻的步子,很快便摸到了太师府后墙附近,正巧,听见从一墙之隔的府苑内传出的乐曲。
附耳倾听,似是琵琶。
弦音断断续续略显嘈杂,曲调平和乏味,像是没放佐料的青菜叶。嚼在嘴里也是了无生趣的枯燥。
甚至听得出弹奏者不算熟练的技艺手法。
脚尖停在一簇杂草前,他眯了眯眸子,似在犹豫。
终究还是没忍住,他纵着轻功一跃而上,踏住了墙头檐瓦,身后是漆黑的夜色,借着棵极其巨大的棠梨树隐藏身形。
春色侵占满园,雪白的花瓣洋洋洒洒坠在树根底部,还有木秋千的两侧。
少女纱裙裹身,腰身纤软不堪一握,许是刚沐浴完,美缎般的锦发还没干透,不着珠钗玉饰,松散地披了满背。她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把琵琶,素手懒懒一拨,几个弦音便跟着蹦跶出来。
月色怡情,他只安静地站在那里,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生怕惊扰了这幅梦中景。
她的美不是静谧无声的,不是山谷清涧的黄鹂婉转,更形似密林深处的捕食者,攻击性太强,却又美得惊心动魄,令人不自觉想多看几眼。
兀的,他皱起眉,生了厚茧的指腹摸上胸膛,拇指正对着的位置,里面是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种难以自控的悸动,他陌生却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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