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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得发不出声音,小少年断断续续地哼唧。
最反感这种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们,樊封没出声,他慢条斯理地单膝蹲下,留了长疤的手伸出,没一会儿,那只脏兮兮、被路人踩了许多脚的荷包就进了掌心。
还遮住了大半的“川”字纹。
的确如这两个孩子说的,上面的花绣得歪七扭八,很丑。是那种摆在路边摊车上白送,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次品。
可偏偏,只因认出这是马银花,他的心脏就难以自扼地跃动起来。
甚至越来越猛烈,难以把持。
这么丑的马银花,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朵了。
嘴角弥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拍拍上面的脏尘,于无言中将荷包收起来。
—
依着今年春狩的规矩,围猎场内是鲜衣怒马的年轻男子,而围场的外面一圈,则是品茗尝膳的官眷。
与早早落座的明芙不同,荆微骊察觉到荷包掉了,着急忙慌地就跑出来。
抱着外衫的青瑶追得辛苦:“姑娘您慢些,小心裙子。”
荆微骊跑得小脸泛红,喘出来的气也变得凌乱。
她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到处找,急得不行:“裙子脏了不怕,若是那只荷包丢了,才是真的出事了。”
“我们分开找,你去那边。”
看着青瑶朝另一个方向的小路走去,她眼前又不自觉浮现起男人的深邃轮廓,胸口逐渐烦闷,还越想越气。真是的,堂堂北越王非得跟她要一只荷包,他哪里像缺荷包的样子呀。
抿唇叹气,她提起步子,准备继续找下去。
可不等多走出去两步,身后的树丛后就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为何迟迟不动手,殿下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计划有变。”
熟悉的声线落入耳朵里,她瞪大了眼,只因说出后面那四个字的人,竟是章兰尽。
与记忆中的气质不同,那简短的一句话,满是凌冽的气质,与其说那是她熟悉的芝兰玉树,倒是更像一块孕于湖泊下的黑曜石。
跟梦中的感觉,一般无二。
漫天的血红犹在眼前,她将自己从那片猛烈的血腥气中拉扯出来,后怕地退撤两步,甚至不敢将视线转到那两人身上。
可显然,即使她放轻了脚步,依旧事违人愿。
“谁!”
面具男人回过头,恶狠狠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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