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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王家灯火通明。
彼端,天仙狂醉,却是寂夜如梦。
黛色将明时,傅长宁睁开眼,坐起来。
发了一会儿呆,眼神逐渐聚焦,额头的抽痛也变得明显起来。
她揉了揉额头。
不愧是天仙狂醉知名的灵酒,哪怕酒劲已被灵气化去,依旧后劲十足。
她站起来,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的,傅长宁忙又缩了回去。
一旁倚桌小憩的易芊芊被动静惊醒,抬头,见她醒了,眼底露出惊喜的笑:“傅师,你终于醒了?”
说罢,提起一旁烧得咕噜咕噜响的红泥火炉,从里边倒出一盏浅绿色清汤:“这是大清早楼里的侍女送来的,说是可以缓解灵酒的后劲,傅师你尝尝。”
傅长宁脑袋还有点晕,接过,慢吞吞道了声谢。
抿了一口,大脑瞬间清醒了许多,原先有些滞塞淤重的灵力也逐渐通畅,甚至愈发旺盛澎湃。
这便是灵酒的作用了。
人清醒后,也有余力去关心其他了,她扫了一圈屋内,问:“柳道友和黑山道友回去了?”
“对。”易芊芊将红炉放回去,也有些困惑,“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她们俩被朋友叫走了。”
傅长宁一副刚醒酒的迟钝困倦少女模样,头发毛躁躁的,闻言打了个哈欠:“是么?”
外边人声嘈杂,琢玉正倚窗往外瞧,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挤在她旁边坐下,紫色发带下的辫子随之一晃,被日光映衬得像流金。
“你终于醒了!”
说罢伸手去掐傅长宁的脸。
傅长宁瞬间警惕:“你干嘛!”
“别躲嘛。”琢玉板着张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脸,说着最老成的话,“姑奶奶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怀疑你被人下蛊了,让我看看。”
傅长宁的回应是一藤鞭把她缚在了旁边的屏风柱子上。
“好吧,是我看错了。”琢玉投降。
傅长宁这才哼了声,放开她。
琢玉拍拍手,跳下来:“你们说的事我大概知道一点,底下正闹着呢,我估摸着为的是同一件事,说是王家昨晚丢了一样重要的宝物,正在搜捕窃贼。”
“柳道友和黑山道友应当是被各自的家族或势力召回去了,免得招惹麻烦。”
傅长宁好奇问道:“什么宝物?”
少女睡眼惺忪,神态怡然,乌发因睡了一夜而呈现松松散散的状态,眼底是纯然的好奇。
琢玉盯了她一会儿,移开视线。
“这我怎么知道。”
“总归人已经查到天仙狂醉来了,王家好歹是城东第一家族,有那两位金丹老祖坐镇,天仙狂醉少不得要卖他们几分颜面。”
天仙狂醉不是什么小势力,只是说到底,不过是个酒楼,讲究和气生财。
强龙不压地头蛇,面对这种情况,只能让步。
只是,能来得起天仙狂醉的,大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人酒楼老板愿意让,不代表他们也愿意让,总有那么几个暴脾气的,大清早的上火,想打打架玩玩。
楼下就是这么吵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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