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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姬透下去已经过去大半天时间。
血触的攻击越来越疯狂,一群人已经伤痕累累,浑身浴血,依然无法停下,一旦停下来,等待他们的便是血触的袭杀。
他们不仅要集中精力应付血触,还要注意下方的血膜,不让它合拢。
“她进去已经很久了,没事吧?”
有人问道,其实最想问的是,进去的姑娘是不是已经毁掉血妖的本体心脏。
只是他们也知道,阴无琅也跟着进入血巢,变故实在太多,甚至有悲观些的,都觉得姬透可能已经发生不测,否则他们也不会仍被困在这里,周围的血触仍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他们转头问史灵袖,“史道友,要不要我们也下去看看?”
这群人开始反省,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姬透身上,万一阴无琅使诈,弄死那女修,提前一步收服血妖,等待他们的结果也是被血妖吞噬一途。
应该让个人跟着姬透下去的,说不定能趁机阻拦阴无琅。
史灵袖面无表情,“谁下去?”
没人吭声。
她讽刺地笑了笑,这也是为何先前厉引危说“不用”后,他们没有人主动下去的原因。
血巢的危险并不比这上面小,甚至因为血巢距离血妖的本体太近,危险性更大,没人敢去冒险,宁愿在上面等着。
姬透肯下去,出乎他们的意料,如果当时她不下去,他们也得商量让一个人下去。
届时还不知道谁肯下去,又要如何安排?矛盾肯定不少。
时间继续朝前走,依然不见血巢里有什么动静。
“道友,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不知那位姑娘如何,你……”
史灵袖再次尝试和厉引危交涉。
只见那少年一剑斩断袭来的血触,冷冷地看了一眼过来,那双幽深的眼睛如两丸浸润着寒潭的黑曜石,幽邃冰寒,触之心悸。
史灵袖也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但这么一个眼神,竟然让她心底发寒。
“道友?”
见他漠然地移开视线,史灵袖不禁又唤了一声。
少年没作声,机械地斩断所有朝他袭来的血触,在看到血膜有愈合的趋势时,及时补上一剑,始终保持着血膜的缺口不愈。
史灵袖没见过这般冰冷寡言之人,仿佛除了与他同行的那白衣少女,这世间没有人能令他的眼神驻足,令他动容分毫。
这种人实在太难伺候!
就在史灵袖继续尝试着与少年交涉时,突然见他的神色一顿,迅速地往旁掠去。
史灵袖凭着直觉,跟着他一起退。
其他人因为过于疲惫,反应慢了一些,于是在血膜裂开,翻涌的血浪冲天而起时,他们皆被血水喷涌的冲击力击飞,重重地砸落在那些血触之中,有几人甚至直接晕死过去。
幸好这时,那些血触的攻击力大减,甚至有些直接崩裂,化作一滩血水。
史灵袖又惊又疑,防备地盯着东南方,“怎么?”
“成功了。”
听到这道陌生的冰冷声音,她下意识地朝少年看过去,只见他双目紧锁着血妖心脏所在之地。
他说成功了,难道……
那姑娘真的将血妖的本体心脏毁掉?
这个猜测让史灵袖又惊又喜,等她看到目之所及之处,那些血触宛若失去生命般,软绵绵地倾颓于地,血红色的肉触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不过须臾裂痕便爆开,化作一滩血水,终于确定这件事。
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一片血色的汪洋。
血妖的血触纷纷崩裂,血水横流,那浓稠的、腥臭的血,在这方天地翻涌,令人几欲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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