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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说话。
“好吧,我明白了。”医生点了点头,背过身去。
这个梦过于逼真,姜也感到不可思议。他现在附身的人就是江燃么?男人转身离开,姜也也无法自控地跟着他行走。姜也试图找到一面镜子或者玻璃,看一看这个江燃长什么样子。可是江燃目不斜视,姜也也难以从余光里观察玻璃上的倒影。
姜也又试图从躯壳里脱身,身子好像陷入了黏腻的泥塘,四肢都被黏住了。他用力挣扎,忽然听见身后响起靳非泽的声音。
“姜也。”
姜也猛地回头,身体像挣脱了泥泞,轻飘飘往上浮,视野像玻璃一样片片碎裂。他从睡梦中惊醒,眼前是洁白的病房,他坐在病床上,墙壁上挂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说南极洲上空的极光里城市的幻影越来越清晰。他的手机被放在透明塑料袋里,搁在他的床头。床边靠着他湿漉漉的背包,他拉开拉链翻了翻,刘蓓的头颅好端端搁在里面。
刚刚的一切,都是个梦么?
他扭头,靳非泽躺在他边上的病床,右手被绷带包成了粽子,左手打着点滴,右腿打了石膏,吊得高高的。这家伙脸色苍白,像纸糊的人。搭在床沿上的手五指修长,细细的针尖插入青筋,别有一种脆弱的美。总觉得他像个瓷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碎。
他懒懒抬眸,对上姜也的目光,表情恹恹,似乎非常厌烦这里。
“干什么?”姜也语气寡淡,疏离又冷漠。
“我要上厕所。”靳非泽说。
“自己去。”
“你陪我。”
“我拒绝。”
靳非泽幽幽盯着他。
这家伙有钱,明明可以请护工,偏不请,故意折腾姜也。姜也躺下,侧过身背对他,想着刚才的梦境。走了一遭太岁村,有些东西可以推测出来了。村子里那些多年前的弹孔,士兵骸骨,失踪的村民,都意味着一个可怕的事实——太岁村极有可能遭遇过一场屠杀。
结合他妈的回忆报告,他进行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当年江燃带着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以考古的名义在太岁村旁驻扎营地,这帮人不属于军队,也不属于特殊生物研究学院,来历不明。他们研究红棺,但缺乏相关专业知识,就想办法骗来了他妈。
太岁村有霉菌和太岁,江燃领导团队进行了一场武装清洗。他的妈妈被警告不能离开营地,是因为他们的猎杀都在晚上进行。而晚上,正是太岁霉菌大肆出没的时候,他妈妈也很可能因为乱跑而遭遇危险。为了让妈妈不受霉菌影响,江燃还让他妈服用了死藤水,只不过他惊恐的妈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什么害她的东西。
他们试图消灭霉菌,但好像事与愿违,队伍遭受了惨烈的损失,霉菌也没消灭干净。后来戛洒搜救队去找他妈妈,遇到的所谓的太岁村人,估计是那支队伍假扮的,真正的村民已经被屠杀殆尽,而且被太岁吸收,成为了墙壁上的霉菌。戛洒搜救队离开之后,他们也拔营离开,所以才有太岁村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流言。
还有很多细节不清楚,目前只能做到大概的推理,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姜也皱着眉,不断回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境,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可以用的信息。他打开手机,搜索姓施的女性生物学家,没有找到结果。
他们什么时候培养的25号胎儿?现在长大了么?会是谁呢?
背上刺刺挠挠的,姜也感觉到某人的目光针一样扎在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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