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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啊”了一声,“这个同学受伤了,她在流血,但是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啊,你们是巡教生?”
昨晚开大会时,营长在前面几个重点班选出了一批人做巡教生。顾名思义,就是在其他学生训练时进行巡逻指导工作的学生,类似于志愿者和教官助手,有排班表,每个人只任期一天。
听同学们传,这份奇怪的任命似乎是为了完成某项上级颁下来的指标。
许临濯身后的男生回道:“是的。”
陈缘知一只手握住椅垫边缘,她莫名觉得脖颈石塑般僵直,让她无法抬起头看向面前站着的许临濯,她只能看着脚底下他们两人交融的影子。
直到一阵近在咫尺的衣物悉索声传来,陈缘知的视野中骤然撞入那人的脸庞。
许临濯蹲了下来,此时正垂着眼察看她膝盖上的伤口。
他没有戴军训帽,黑发落在眼眉上方,疏青的长眉隐入墨色之中,没有表情时的五官带着些清凛疏离。
陈缘知第一次见他穿军训服的样子,也很好看,即使此刻蹲在她面前也不失挺拔,肩膀到脖颈的线条利落干净。
陈缘知这样想着。
猝然间,许临濯抬起眼,一双清粼的眸与她的对上。
被抓包了的陈缘知下意识地抓紧了椅垫,指节泛出一点白,身体越发僵硬。
许临濯很快移开了眼,他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孩,声音温和,“我会一点医理,可以帮她上药。你先回队伍吧,离队太久的话教官会担心。”
“好那就麻烦你了。”
许临濯笑道:“这是我们份内的工作。”
份内吗?
男生:“那我就先去别的地方巡了?临濯这里你一个人可以吧。”
“嗯,你去吧。”
那个一开始坐在座位上的男生也走开了,似乎是去了卫生间。
一时间,这一片摆满椅子的空地上只剩下陈缘知和许临濯两个人。
榕树下绿荫的影子浓密,不远处的训练场上是正在操练的方阵队伍,学生们已经可以踏出响亮整齐的步伐声,其间夹杂着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尖锐哨音,衬得此处气氛越发静谧沉闷。
陈缘知看着许临濯起身到医药箱前翻找出了一瓶药水和一块纱布,然后再一次蹲在她的脚边。
女孩的左腿裤管被撩到膝盖之上,露出一节莹白如玉的小腿,此刻上面横亘了一道刺目的伤痕,宛若凝结的白玉里掺了一丝朱砂。
陈缘知双目清寒,她看着许临濯打开药瓶,将棉签伸入瓶口,她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在许临濯的手指就要摸上来时,才收了收腿。
“别碰我。”
许临濯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两秒钟的事,随即他便抬起头,清透温然的眼看着陈缘知,“你在流血,必须要赶快处理才行。”
陈缘知轻笑:“和你有关系吗?就算你是巡教生,应该帮助我,那么我也有权利拒绝你的帮助吧?”
许临濯,“你在任性。”
陈缘知埋了满肚子的火一秒被点燃:“我拒绝你就是任性?许临濯,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这几天还不想看到你——”
许临濯没有接话,他伸手拢住了陈缘知的膝盖窝,拇指按在小腿骨正中央,陈缘知本就气极,此刻恼火达到顶峰,她受伤的那条腿上肌肉绷紧,然后狠狠踢了过去:“放开我!”
“唔。”
许临濯没有躲,陈缘知的脚尖刚好踢在他的腿上。这一踢力度不小,许临濯的动作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陈缘知没想到他会挨她这一踢,她僵住了身,燎原的气势如一瓢扑头盖来的大雨,顿时消减到只剩火星。
“你”
许临濯却笑了,眼底的波光若银潭皎月,慢慢流泻出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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