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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透视眼,不知道她包里装的啥,但看着很鼓囊,还显得很沉,让提包直往下坠,我怀疑是板砖之类的东西。我觉得何雪不怀好意,我把摩托停了下来,冲她喊了一句,问她干啥。这时候小莺也从我背后跳了下来,打量着何雪。何雪没理会我的话,反倒盯着小莺看着,还啧啧几声说,“你就是那个女法医吧?你不要脸,抢我男人。”何雪这话说完,我不知道小莺啥感觉,但我是替何雪着急,心说她可真敢啥人都惹,当面骂小莺,也不怕把小莺惹生气了整死她。这俩女人都跟我有关系,我想帮小莺,又不想让何雪太难堪,这么一纠结,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小莺突然笑了,样子特别萝莉,但这也就是外表给人的感觉吧,她轻轻拽我一把,让我别管,接着她挡到我前面,盯着何雪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那点事,谁都想活的好,有贪念是正常的,但你不要因为贪念去算计李峰,这次我不会做什么,不代表下次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快点离开这里,别傻兮兮趟这趟浑水。”
我看不到小莺啥表情,只好留意何雪的变化,我发现她听到后来,脸上出现一幅惊恐的神态。我怀疑是小莺沉下脸的样子很吓人,把她吓住了。何雪脾气也有点倔,别看总在我面前装嫩,实际狠着呢,她没听小莺的话,又往前走了走,甚至还把包举了起来。这是要打小莺的意思,我急了,想下摩托把她拦下来,但这时候古怪来了,我听到很轻微的嗤的一声,何雪的手就一松,提包掉到地上了。这包果然有重物,砸在地上传来砰的一声响。何雪老实了,犹豫一小会,猛地蹲下身子,捡起包就跑,她穿一双高跟鞋,跑的很别扭,好几次都快扭脚了,但这一点也不耽误她的速度。我知道小莺又耍她的绝活了,偷偷放了那个暗器。不过等她转身回来时,我一点没察觉到她暗器放哪了。这算是个小插曲,接下来一路平安。我到小莺家里后,以为晚上我俩能睡一块呢,毕竟她家就一个卧室,只有一张床。可小莺根本没这意思,还让我睡在床上,她在客厅打地铺。
我是个男的,还是外来客,怎么能让小莺做这种事呢,我想拦着她来了,说让她睡床上,我在客厅。小莺摇摇头,很强势的把我拒绝了,本来我还争执一会,但最后小莺急眼了,瞪着我把我推了进去。这还没完,在睡前她还把家里所有门窗都挂了铃铛,这种方法我见杜兴用过,真不知道他俩都会这法子,到底是谁跟谁学的。晚上很枯燥,小莺早早就睡了,我又不敢出去打扰,只好干在床上躺着。这期间我还把手机拿出来玩了一会,我发现第四人在线。
我本想聊聊来着,但又一合计,我和小莺就隔一道门,有啥事不能当面聊的,非得聊qq么?我就没找她,这么折腾一会,沉沉睡下去了。估摸都到后半夜了,突然间我听到铃铛声了,其实我刚换环境,一直没睡太死,这铃铛声很轻,还是吵到我了。我心说不好,有人来了。我急忙下床,虽然没带啥武器,但也豁出去了,握着拳头往外冲。我晚到一步,等跑到客厅时,发现厅里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小莺正坐起来望着那窗户呢,也正是因为窗户被打开,导致那铃铛乱响。
这一定是有人想从窗户进来,我算佩服这个人了,小莺家是五楼,他怎么上来的呢?这一身本事可不低啊。我又看了看小莺,屋里没开灯,但借着外面射进来的亮光,我能看到她手里拿了一把枪。这枪好怪,大体上跟猎枪很像,只是枪头很大,貌似还是个喇嘛样,枪身有些地方透明,里面好像有电子元件和线圈这类的东西。小莺旁边的一处地板还被打开了。这么一联系,不难发现,这枪一直藏在地板里,这也是小莺为啥睡在客厅的原因。我明白,这就是那能致人发疯的武器了,有它镇守着,就算有人想来小莺家捣乱,也得掂量掂量。小莺也知道我出来了,她本来盯着窗外,又一扭头看着我。可我一看到她眼神,心里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她的目光很冷,配合着昏暗的环境,更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我被吓住了,一时间除了有种想捂胸口的冲动以外,真不知道说啥好了。小莺望着我,一点点缓过劲来,最后变得跟常人一样,她问我,“你怎么出来了?”我心说我能不出来才怪,匪徒都快进家了,我还能有闲心睡觉?但我也懂,她想让我什么都不管,接着去屋子待着。我不想这么做,还指着她地铺旁边说,“要不我也睡这儿吧。”
我还有句话没说出来,想告诉她万一出点啥事,我俩有个照应。小莺摇头把我回绝了,她当我面把那枪收了起来,又站起身走过来推我。按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该这么妥协才对,但这得分啥情况,小莺在我心里身份太复杂了,既是女友又是同事,兼职还是个杀手。我可不敢跟一个杀手执拗。等我回到屋子,小莺还主动把门关上了。我也打定主意,自己睡觉也支个耳朵,真等发生古怪了,我保准能迅速跑出去帮忙。只是这后半夜,很平静,而且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警局也变得很“和谐”,所有人都在闷声干活,三个探组各自忙活手头的案子,刘千手也变得跟我一样,白天总往外跑,到了晚间才回来。他前妻家的抢劫案在警局备档了,只是一探组的人给他前妻打电话,一直没人接,这案子只能等他前妻一家子回来,才能统计下财产的损失,但要我说,这一家子有刘千手暗中指示,短期内是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小莺被向麒玉找去了,指定她配合三个探组,协助调查这些陈年老案,其实小莺一个法医,她能有什么协助的呢?尤其这些老案子,也没啥需要化验检验的证据了。但这就是一个由头儿而已,让小莺每天都要来警局报道,找不到任何理由离开。
我有个感觉,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还真被我说对了,在第三天的晚上,我依旧在小莺家睡觉,这几天夜间,屋里的铃铛也没想,一切相安无恙,但在半夜,我和小莺的电话同时响了。我这边是刘头儿打来的,他告诉我,立刻出警,直接带着小莺去市郊一个厂子,那里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嫌犯逃了,受害者被找到了,需要我们赶过去调查一下。我一听有事了,急忙起床,出去找小莺,我俩简单洗把脸,又一同下了楼。按说小莺的车技比我好,她骑摩托带我,保准能更快的赶到现场,但不管怎么说,我是男人,真要抱着一个小莺做摩托车后面,也不是那个事儿。这次依旧我来开,只是为了不太掉链子,我尽可能把车速提高。刘千手说的那个市郊工厂,我有印象,这是一个专门生产集装箱的,而且这段时间,厂子绩效不好,好多集装箱都摆在空地上闲置着。
我俩赶来时,很多同事都到了,甚至救护车也来了,警示灯把这里照的一闪一闪的。我再一看,一、三探组的人都在,我纳闷了,心说这不就是绑架案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尤其这厂子更夫,看着我们这些警察,都吓呆了,他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却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大门口。我没理这个更夫,进了厂子先找刘千手,我发现这三个探组的探长跟向麒玉都站在一个救护车旁。救护车上有两个男子,全裹着毯子,正输液呢,还有两个护士对他们伤口进行处理。他们身上伤口倒不少,连脸上都挨了几刀,但这都不是致命伤,一时间他们的意识也很清醒。我凑近了看了看,发现这俩男子我算是认识,以前干过线人的,可他俩有点贪心,还有点懒,我们二探组找他们几次后就再也没联系了。他俩现在拿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正做笔录呢,我在旁边听着。按他俩说的,他俩都是在晚间回家时,被一个黑摩托给绑架的,那黑摩托司机身材娇小,该是个女子,但手段很残忍,先把他们迷晕了,又绑在一个集装箱里,时不时用匕首在他们身上割来割去的。
向麒玉听得频频点头,还皱眉说这凶手实在残忍,凭受害人的描述,也能断定,这是死神的作为,没想到又出来作案了。我倒持相反的态度,心说别扯了,他说的死神不就是小莺么?这一晚我跟小莺在一起睡的,她能有机会出来作案才怪。再者说,这俩受害者说的话也有漏洞,他们算哪根葱,能引起死神的注意啊?接触过重案的刑警,谁不知道,凶手杀人也是有原因的,哪怕是纵欲杀手,就算一时兴起想杀人,也得凭着他内心的准则去找下手对象,这俩受害人要啥啥没有?不可能中标的。我趁空瞧了瞧那三个探长,能看出来,他们也有跟我类似的想法,只是碍于向麒玉的面子,他们没当这么多人面说而已。另外这俩受害者身上的刀伤倒也算是个旁证,给他俩的胡编乱扯带来一丝可信度。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玩的苦肉计,一定没少给这俩线人好处,他俩为了挣钱,一咬牙牺牲一把,做了伪证。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杜兴出事了,刘千手前妻也摊上麻烦了,而前一阵有人要打我和小莺的主意,半夜想潜伏到家里来,不料小莺带着那怪枪,把对手逼退了,他们一计不成又想了这么个恶毒的损招儿,直接玩起诬陷来了。
我本想听受害者把话说完,但向麒玉很可气,他注意到我,指着我说,“你叫李峰吧?这里都是探长级的人员才能参与的,你去现场,跟大家一起找找证据吧。”我心说这个势利眼,竟拿这话压我,但他这理由倒让我一时间无法反驳,刘千手也对我使个眼色,让我别较真。我只好扭头离开,当然了,我也不会傻到真去调查,因为这次绑架就是个诬陷,收集的证据也都没用。我在现场东转一会西转一会的,过了许久,刘千手过来找我了。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找我一起吸根烟。在吸烟期间,我发现他在愣神,但他手指还很有节奏的敲着烟,这说明他在琢磨心事。他不说我也不能问啥,只好学着他的德行,也闷头想起来。我想的挺悲观的,觉得要是按这种形势发展下去,我们二探组岂不是完了?就这么硬生生被拆散不说,每个人都会摊上一些事。我们得想什么办法能反击或反抗一下?刘千手回神比我快,他倒挺能赖,推了我一把说,“你干啥呢?现在工作期间,积极一些,需要调动一下你的积极性么?明天就会有了。”他这又是话里有话的感觉,我想来想去也没琢磨出具体啥意思,但我心说既然刘头儿这么提醒我了,那就走着瞧吧。
我们收队回警局时,都快凌晨三点了,大部分人都没回去,全在警局凑合一宿,这一晚,会议室有点紧张,我跟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睡的。人都是这样,要跟朋友在一个屋檐底下睡觉,感觉不到什么,可一旦有陌生人加入,就总会睡不好。我早晨起来时,精神还有点恍惚,虽然刘千手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油条豆浆,但一时间还是提不起兴趣来。我也有招儿,心说自己那就边吃边上电脑看看新闻电影啥的,缓缓劲呗。我的办公室有电脑,上网也方便,现在更没人跟我抢。我就按这套路来了,而且刚开机的时候,电脑桌面就弹出一个新闻框来,这都是软件自带的功能,对这种新闻框,我真挺无奈的,要是办公时它弹出来了,很影响效率,但现在没事,它弹出来了,我也就算看乐子了,随便点开看一看。这新闻框分得很细,有全国新闻,也有本省内的新闻,我寻思看看省内吧,看这几天发生啥大事没?没想到这省内新闻的头版头条就让我愣住了,说今天凌晨省里一家叫元都的大型娱乐会馆被查封了,这里面涉赌涉黄,当场还揪出来好多政府官员,包括省公安厅的一些小头头。
尤其这新闻真是往深扒皮,还附带照片的,那些头头脑脑的人物,一下全来了个大曝光,有个别的在照片中都穿着大裤衩,或者直接拿被褥捂下体。我本来没多想,只是觉得好家伙,这事整的挺大的,这一网下去,真捞到不少大鱼,弄不好过几天政府都能下文,说说反腐倡廉之类的事教育大家了。我正在这寻思这些呢,刘千手也进来了,他凑过来看了看这条新闻,我发现他倒没那么吃惊,还跟我说,“李峰,别吃了,一起去休息室,这时间正好是早间新闻,这消息肯定能在新闻上播,咱们看看电视里又咋说呢?”我纳闷了,觉得刘头儿这话没逻辑啊,网上新闻难道跟电视新闻差很多么?还是说他叫我下去别有用意呢?休息室说白了就是警局中一个能让大家娱乐的地方。里面有乒乓球案子,还有阅览室,很多人午休时会在这里度过,而在大早晨,这里也会成为大部分人吃早餐的地方。我跟刘头儿一起过去时,赶得很巧,正好播的就是那条新闻。这休息室里有七八个同事,这时全被新闻吸引住了,甚至都顾不上吃早餐了,全聚在电视旁看着,有些人还啧啧称奇。我事先知道这条消息了,也就没太吃惊,只抱着怀疑的态度往下看,我想弄明白刘头儿叫我来的意思。
这期间也有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我本来没在意,以为是过来吃早饭的。但他站在我后面,看着这新闻时,鼻息很重,显得心境波动很大。我心说这谁啊?咋能有这么大反应呢?元都被封,高官落马,管他什么事?我又好奇的往后看了一眼。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人是向麒玉。他连脸都没顾得上洗,发型是乱的,就这么急匆匆赶来了。他也没注意到我在看他,反倒皱着眉,脸色微红的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他这样子,让我突然有个猜测,这元都绝对跟他有关!就算他不是元都的董事长,也肯定入了不少的股份了。我是没说啥,但刘千手留意到向麒玉后,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向专员,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呢?”我在一旁留意,发现向麒玉听完这话,拿出一副要吃了刘千手的架势回瞪了一眼,又一扭头走了。
他走的很急,还带着怒气。正巧有个同事拎着早餐往休息室走,要不是这同事提前一侧身子,向麒玉都能把他撞个好歹的。刘千手一直目送着向麒玉的背影,虽然脸上没表露出什么,但我能品出来,他心中一定在冷笑不止。我本来一头雾水,这时倒有点琢磨明白了。向麒玉因为某些原因,从省里以办案专员的身份过来针对我们二探组。他的能耐也真不小,安排了好几次的黑手,尤其昨晚还有陷害小莺的打算。只是刘千手也在暗中较劲,避过跟他正面交锋,还找机会,把他省里的老窝给端了。现在看,向麒玉吃个瘪亏,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拿不上台面的冲突,一定会更加恶化。我隐隐有些担心,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熬。我也想不通,为何二探组会跟向麒玉有冲突呢?难道就不能好好谈一谈,把问题和平的化解了么?除了向麒玉以外,其他人也就是把这当新闻看。警局里也没说因为这件事起多大波澜,一上午显得平平静静的。可等到下午时,向麒玉又开始有动作了。刚过完午休,向麒玉就召集大家,一起去了大会议室。这都过了一上午了,他的状态还没缓过来,言语间仍显得有些暴躁。他给大家播片子,全是昨晚案发现场的资料。我根本没太在意,也不打算细听,反倒看着刘千手身旁的空位置,心里有些伤感起来。隔了几天,杜兴就已经离开警局了,现在还成了一个被警局通缉的要犯。
从我的经验出发,那两个受害者的口供虽然提到了绑匪的长相,但没有相貌,根本不能诬陷到小莺。这片子里的资料,也没啥实际意义。但我错了,因为我忽视了向麒玉的龌蹉手段。在这片子播完后,向麒玉又点开一个视频,趁空跟大家说,“这是昨晚在市郊一个监控器上捕捉到的,当时屏幕上出现一辆摩托车,按时间、地点来看,跟绑匪很吻合。大家都看一看,这人是谁。”我跟大家一样,盯着屏幕瞧起来。这视频很短,连十秒钟都不到,但一个没带头盔的摩托车手,很“光明正大”的从监控器下经过。我也不用特意形容她的长相了,打扮的那么萝莉,虽然像素不是很高,但很明显就是小莺嘛。小莺也在会议室,还专门跟几个法医坐在一起。一出现这视频,她周围人全警惕起来,甚至挨着她的男法医,还吓得站起来。一时间会场变得静悄悄的,这种气氛很可怕。而在我心里,我气的直堵得慌。我现在更加肯定了,这向麒玉不是好东西。昨晚我和小莺睡在一起,小莺不可能出去办案,尤其再往笨了说,小莺是傻子么?大半夜骑个摩托不戴头盔?
向麒玉当先开口,对小莺问,“我本来也怀疑这人是不是你,但你看看咱们这些同事的反应,你能解释一下么?”小莺显得很冷静,而且这事也真不是她做的。她摇摇头肯定的回答,“昨晚我在家睡觉,这不用刻意解释什么吧?”我这时也顾不上抹不开了,急忙接了句话,跟大家说,“昨晚我在小莺家住的,她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被我俩这么一说,很多同事脸色缓和下来。但向麒玉突然笑了,又指着我问,“你在她家住?你们什么关系?”“情侣!”我被向麒玉这态度弄得不满,也不管他是不是特派专员了,直接站起来跟他对峙。向麒玉捏着嗓子怪哦了一声,又问,“那这么说,你俩住在一块了?你们还没结婚就这样,这不太好吧?”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感情问题指责人么?而且较真的说,我俩也没住一起嘛,我就实话实说,说我住里屋,她住外面。其实向麒玉就在等我这句话呢。我一说完,他就咬住了,强调道,“你是住在她家,又没住到一块。你半夜睡着了,怎么知道她会不会趁空出去作案呢?”他这个专员这次显得很专权,也不给其他人发表看法的机会,直接下了命令。他让小莺暂停法医的工作,协助我们办案。还让一探组把她带到审讯室,准备一会问话。
会场里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小莺也没反抗,很配合的跟着一探组的人走了。我一直目送小莺离开,脑袋里想了好多念头,但一时间也都用不上。刘千手本来没说话,这时指着那段视频问了句,“向专员,昨晚的绑架案里面疑点很多的。让小莺协助调查是没错,但我们也该先核对下这段视频的真实性吧?”向麒玉沉着脸,回答说,“这视频就是从监控器里调出来的,不会作假。”可这次刘千手跟他较真上了,而且刘头儿也算警局的老人,混的久了,虽然官儿没向麒玉大,但说话还是有力度的。在他鼓动下,技术科那边有人响应了,说会后可以把这段视频发给他们,他们用专业的软件测试一下。我当然知道,这视频十有是假的,跟从江凛城案发现场发现的视频与录像一样,都该是冒牌货。但我也相信,伪造这视频的人,不会那么笨,制作的那么粗糙。技术科就算想鉴别,也要花上一段时间,而这期间小莺就得吃苦了,我一想到这儿就有些难受。向麒玉当然不想把视频交出来,但又没办法。他这人很滑头,简要说了一些案子的事就宣布散会,还急匆匆去了审讯室。
我可知道审讯的过程,偶尔动用武力是正常的。我知道一探组看在跟小莺是同事的份上,不会乱用刑法的,但向麒玉去了就没保证了。我也不干工作了,在小莺被问话期间,我就在外面看着监控录像。我打定主意,要是向麒玉敢用刑,我就敢冲进去阻挠。我掐表算着,足足过了半个钟头,问话才结束。这次问话,我是全程跟下来的,也没发现有哪些可疑的地方,尤其小莺就是照实说的,态度上更没让人挑剔的地方。可等向麒玉出来时,却一口咬定小莺很可疑,还特意指着自己双眼说,“小莺在问话期间,眼神有点漂泊不定,这是典型心虚的表现。”我是真想骂他一顿,但也想起那句老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拿眼神说事,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这么抽象的概念,我想反驳他一时间都有难度。他是真不想给大家缓冲的时间,又张罗着要带人要去小莺搜一搜。我一听这个,心里敏感了。因为小莺家的客厅有古怪,那里有暗格,藏着一把枪。向麒玉要是找到这个,那真就出来说道了。
我心里着急,却拦不住向麒玉。他带人急忙下楼,我一时间不知道干点啥了。刘千手就在我身边站着,他品出我的急躁了,对我说,“你慌什么,人家专员这么积极卖力的办案,咱们也得跟过去配合一下。”我一想也只有这办法了,我和刘头儿一同过去,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暗格隐瞒住,而且我相信,小莺家的秘密,刘头儿也都知道,我就没特意跟他多说啥。
这次我们一共去了两辆车,我发现除了重案中队的人,还有一个法医跟过去了,就是那个撞见我被小莺打的男法医。我心说他过去干什么?这次去搜查,也不是去现场验尸调查血迹什么的。但向麒玉默许他去,我也没啥可说的。小莺家我总来,也不感到陌生。只是这次是跟同事过来搜查,我一时间心里很不自在。那些同事也多多少少有这种想法,看在小莺的面上,他们进屋时很留意,也没特意把东西弄乱。面上看,这哪像搜查,反倒像去朋友家做客一样。
向麒玉不管那么多,看我们都这么“腼腆”,他不乐意了,指手画脚的说,“别愣着,可劲翻。咱们不能冤枉一位好同事,但也不能放走一个坏人,都打起精神来!”
我们也就看在他是专员的份上吧,不然谁会听他的?随后那些同事全都行动起来。小莺家没多大,我们搜起来也不费劲。我偷偷留意着客厅,尤其是那几块地板砖,只要那里不出问题,我相信这次不会搜出什么东西来。本来向麒玉是干站着指挥,但过了一小会,趁大家都忙活时,他突然冲刘千手笑了笑。我正磨洋工一样的搜沙发呢,也一直留意向麒玉的举动,他这笑没逃出我的眼睛。我心说不好,他这是要使坏的节奏啊。向麒玉没再多说啥,反倒一摸后腰,拿出一把螺丝刀来。我真都无语,他平时怎么会在身上带这个呢?螺丝刀这东西,除了能卸个螺丝以外,还有其他的用途。向麒玉弓着身子,倒提着螺丝刀,用把手儿对着地面敲了起来。如果这地面能发出空声,就说明有猫腻。他离小莺藏枪的地方很近,要是随意检查一会,绝对能把那暗格找出来。我急了,想来想去的,一时间只能想到一个笨招。我也离那暗格不远,我假装检查沙发后面,看似随意的把沙发推出来,实际是想让沙发挡在这块地板砖上。可我这沙发还没等挪到正地方呢,向麒玉往我这凑了凑,还一伸腿挡在沙发面前。
我有点心虚,抬头看着向麒玉,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向麒玉拿出一个大有深意的样子看着我,话里有话的说,“别急着推沙发,等我把这块检查完的。”而且他怕迟了有变,急忙蹲下身子,对准那几块地板砖敲起来。咚咚的空响声传来,向麒玉乐了,我发现他乐的好阴险,还招呼大家说,“都过来,这里有东西。”同事都不懂啥情况,慌忙赶了过来。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心里突突的,心说这下完了。向麒玉用螺丝刀别着地板砖,还让其他同事搭把手,其实这几块地板砖一定有开启的机关。只是他们找不到,就索性来个强行破坏。我盯得仔细,一共是三块地板砖,连在一起一同被掀开的。一把有两尺长的黑枪,静静的躺在这暗格中。
同事们都忍不住发出嘘嘘声。这一刻,小莺在他们心中的印象绝对变了。向麒玉都笑出声来,用螺丝刀敲着这暗格的边缘,跟我们说,“瞧瞧,这就是乌州警局的法医,暗地里确是一个绑匪,甚至是侩子手,你们还觉得她是被冤枉的么?”
没人回答他的话。他又扭头看着我,特意站起来,面对面冷冷的说,“你是小莺的男友对吧?你刚才挪沙发要挡这里,你很可疑,一会回去也要做个笔录。”我现在心里跟打了五味瓶一样,没想到自己挪沙发会成为向麒玉针对我的借口。我一时间脑袋有点空白,既没回答,也不知道该干啥好了。刘千手突然咦了一声,俯身把那黑枪捡了起来。这引起向麒玉的敏感,他问刘千手,“你要干什么?”之前也说过,这黑枪构造像枪,但枪头和枪身都很古怪。刘千手就来回打量这枪,说了句,“向专员,你认为这枪有杀伤力么?它不像是装子弹的样子嘛!”要是外人冷不丁看这枪,真容易被刘千手这话问住。但向麒玉明显有备而来,他也不遮遮掩掩了,指着黑枪说,“刘探长,你当我外行么?这种枪叫次声波枪,发射次声子弹的。算是一个新型武器,杀人于无形,甚至都可以避过障碍物。小莺一个法医,竟然拥有这么高层次的武器,她背后一定有人。我们要顺藤摸瓜,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抓住才行。”
经向麒玉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武器叫这个名。而且听完这话,我又止不住的担心。很明显了,小莺这武器一定是侯国雄弄来的,也就他这个小政委能有这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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