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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彻听见自家舅舅那声轻笑,一时也分不清这笑到底是何意。
他好奇地踮脚张望:“这上头写了什么?”
谢纾收起小纸条,抬手将他的脑袋摁了回去,只道:“小儿勿看。”
明彻:“……”
可恶!到底写了什么不可说的东西?是他这个年纪不能看的。
也不知是否托了那点心之福。一刻钟后,众臣重新回到宣政殿议事,总觉得坐在上首的摄政王,似乎莫名变得“和蔼”了不少。
宜园,长春院。
明仪坐在梳妆镜前,正让玉梨帮着描眉。
云莺刚进宫替明仪送完“心意”回来,掀开珠帘走进屋里。
明仪问云莺:“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云莺笑道:“殿下放心,都办好了。王爷说,您的‘心意’他明白,一会儿马场见。”
明仪抿唇一笑,面颊泛着薄红,朝镜子里的自己望了眼,吩咐玉梨再把眉画得细致一点。务必不要有一丝不对称。
玉梨已经对着这一对眉修修画画描了大半个时辰,实在描得手酸,此刻无旁人在侧,玉梨不禁叹道:“殿下这是打算去会情郎呢?还是学骑马啊?”
当然是学骑马啊。
顺便会会她的小……不对……老情郎。
云莺自小跟在明仪身旁,自是知晓她心思的,悄声在明仪耳边道:“不若下回请那位‘情郎’替殿下来画眉?”
明仪望向窗外夜色,目有期盼。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在她记忆深处,谢纾的画技也是极好极好的。
明仪早早去了皇家马场那等谢纾。
这还是谢纾头一回主动约她。
等人间隙,明仪从云莺手上接过雕花镶红宝石小铜镜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自己脸上的妆容。
云莺笑道:“殿下美极了,不必再看了。”
明仪微红着脸放下铜镜,目光朝远处望去,轻声哼了声:“他怎的还不来?”
说好的明白她“心意”呢?
明仪耐下性子继续等,可等了许久也不见谢纾来,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云莺斟酌着开口:“摄政王平日事忙,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入夜,皇宫宣政殿。
议事完毕,群臣散去,明彻跟着舅舅连着几日未眠,他年纪尚小,意志不够坚定,此刻困得云里雾里的。
张内官扶着明彻回了寝殿休息。
人都走了,谢纾一人静坐在宣政殿上首,揉了揉眉心。
乘风走进殿内,朝谢纾禀道:“宜园派人来说,长公主已去了皇家马场等您。”
“知道了。”谢纾应了声,起身准备去赴约。
殿外黄门却匆匆进来报道:“启禀王爷,江南道采访使已入了宫,现正在殿外候着,可要宣他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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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道分设节度使掌军事,节度使之外还设有采访使监察州县(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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