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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不无辜?他们又犯了什么错?明明只是想着能吃饱穿暖就很满足了,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但是这次我遇见了……
所以,这些人渣得死,这个畜牲,也得死!”
应初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愤怒,每当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回想起那一张张惨败的面孔,那临死前绝望的哀嚎,还有半山腰上那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至死都还攥着一个破旧的风车……
至于江祈年……她认为他们心中所想应该是一样的,说不上来理由,就是没有来的……相信。
江祈年似乎是有些惊讶,倒不是说他不认可应初梅的观点,只是他从没看到过这样应初梅,这样的果断,这样的凌厉,又是这样的……嫉恶如仇。
惊讶过后,江祈年竟难得的笑了笑,他已经很少有过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了,这次连他也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来,他也没多想,只是很轻的说了一句:
“好。”
你想做,那就陪你,因为……我和你想的一样。
程载游不是没关注过下面,现在对面的老者还没出手,他就用余光瞥了瞥看看江祈年二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他马上就后悔了。
嘛意思?嘛意思啊您二位?
我老程在这打的火星子飞溅还不忘关心你们的安危,结果你俩搁下面谈情说爱眉来眼去?膈应人玩儿呢?
就应该让軨軨给你俩一人一脚才好!
吐槽过后的程载游再度提防起来,神情动作丝毫不见放松,应初梅都能看出来的术法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的端倪?
只见对面烟雾越来越缭绕,连那名老者的身影都遮掩过去,他握紧手中的刀,又低喝了一声将那些即将溃散的火焰收了回来。
应初梅那小妮子,应是看出些问题来,但她只知其一,又怎知其二呢?
今日这术法倒真是诡异的打紧,程载游身为局中之人自然是具有深刻的体会,可越是身在局中,越能感受到其莫测之处。
这术不仅仅是浸入他的潜意识,它更像一种污染源,将周围的一草一木,不管是生命体还是非生命体,都受影响变得虚幻起来,让人明知其原理,但又寻不到破局之法,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渐渐的,望着那缓缓弥漫出来的云雾,程载游愈发感到头疼,他擅长的向来都是正面对敌,术士本就出了名的难缠和手段极多,再加上又碰见个深谙缠斗一道的老妖精……
他不是没有试图阻止过云雾靠近自己,可是没什么效果,就连他释放出来的火焰在接触到那些云雾的时候也开始虚弱溃散,然后变成其中的一部分。
最终,程载游放弃做一些无用功,而是任由云雾将他包绕,不是他不跑,尚不说在底下的江祈年和应初梅能不能离开,而是他刚才试了试,他往后走了几步,可那些云雾和他的距离依旧没有发生改变,仍然在缓缓向他靠近着,不断的缩小着距离。
既来之则安之,他可不是江祈年,他有掀翻棋盘的实力,既然躲不掉,那倒不如自己主动跳进去,看看这为老不尊的货色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就当他彻底被笼罩住的时候,身后狰的虚影居然消失不见了,任凭他怎么呼唤都得不到一丝回应,可紧接着,程载游眉头再次一皱,因为他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了!
他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区别,不论什么时候,强大的实力都是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安身立命的根本和底气……
程载游并没有因此失了神,他和老者的修为差距不大,老者应该没有能力剥夺他体内的未知力量,无非是手段诡异莫测了些,这才蒙蔽了他的感知,让自己无法使用未知力量。
想到此处程载游提了提手中的长刀,然后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体术倒还能动用,虽然他能感觉到对那些近战厮杀的记忆在缓缓流逝,但这几十年来如一日的磨练,又怎是区区一个术法就能瞬间抹除的呢?
他按兵不动,在处于未知的环境下,越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越容易死,倒不如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观察观察情况,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缺德老头儿自然不会把他拉进来什么都不做,他在明,敌在暗,等着他出招接下便是。
程载游在战斗的过程中也一直在观察,这老头儿傲的很,断然做不出困住他去围杀一些小辈儿的事情来。
倒不是夸他武德充沛,只是说这人心气儿高,视其他人为蝼蚁,杀那些普通人也是为了献祭,这种人自然不会在意蝼蚁的死活,但他也不会专门去杀蝼蚁。
就算他去围杀二人程载游也不担心,维持一个能完全困住同境界之人的术法对他来说定然是个很大的消耗,这种状态下若想杀了江祈年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真当他们二人是泥捏的?
应初梅从小修炼术法,又跟了他好几年,江祈年这小子虽说跟着自己的时间还为时尚短,但他打开始就觉得这小子是个成事儿的,有时候也不能把他俩完全当成孩子,而是当成可以托付的袍泽。
突然,程载游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一阵平稳的脚步声自前方传来,他握紧手中长刀,身体微微绷紧,以防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
当那道脚步声从云雾之中走出来的时候,程载游不由的愣住,紧接着,他的呼吸竟有些局促不安,就连手中的长刀也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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