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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2页）

任长风胡乱抹了两下眼睛，带头开始现场勘察，张天佐、林森等人也陆续加入工作的行列。不光治安组，其他组也在帮忙。滨佳全所的人共同出一个现场，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人想到，这第一次就要面对一个如此难以承受的结果。

齐喑、姜婉婷等女性工作人员帮着被抬出来的陆佳陶整理衣服、头发，还有她再次断掉的义肢，想让她在最后一刻也能好看一点，至少，不要那么难看和恐怖。

她还是个小姑娘啊，而且以后永远都只是个小姑娘了，难看和恐怖这样的词，怎么能和那个一直甜美的小姑娘扯上关系呢？

齐喑看着陆佳陶被抬走，看着任长风他们工作，看着那堆废铜烂铁被运走，看着留在地面上的凌乱车辙和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

勘察完毕下令收队的任长风在车前站住，回望那片断魂之地，只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摆摆手，让其他人先走。他走到那个身影身后，轻声道：“回去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齐喑没回头，还是看着这片空地，“这是哪？”

“滨0284号公路。”

齐喑转身，指指他们之前停车的地方，“我以为那才是滨0284号公路。”

任长风点头，“对，滨0284号公路确实主要是指那条与城区相连的主路，但这一小段延伸出来的支线路段也属于滨0284号，毕竟没必要为它再单独命个名。”

齐喑又转身，指向陆佳陶的车驶向的方向，“那这条支线前面通向哪？”

“森林，俗称秘境之海，穿过那片森林，再往前就是迷途之壁。”

“边境？”

“对，既是滨佳的边境，也是乌亚源的边境。”

“小陶想去迷途之壁？”

“这不可能，圣主教义严禁任何人穿越秘境这海去往乌亚源边境，因为一旦翻越迷途之壁，就要面对罪恶之地欧兰德，而且就再也无法回到乌亚源了，不会有人冒这个险，小陶更不会。”

齐喑看着他，“那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任长风拉起她往车的方向走，“这是我们需要调查清楚的事，不是光站在这靠想就能想出答案的。”

耳边风声呜咽而来，跟在任长风身后的齐喑回头，只见公路两旁没过小腿高的青草随风摇曳，远远看去，那段路上只有血迹还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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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珂和于露几乎是同时收到陆佳陶车祸死亡的消息，相较于于露的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李闻珂还多了两句话，一句是“于露看男人的眼光不行啊”，一句是“加快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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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司机叫管卓远，34岁，滨佳常住居民，社会抚养者，无伴侣信息，无家属信息，基因判定为D级，工作是网站数据分析汇总，无犯罪记录，无治安查处记录，现有信息看不出异常。”

“从现场来看，事故原因是对方车辆突然加速，小陶躲闪不及……至于车辆加速是系统失控还是人为故意，需要进一步分析。”

“技保组在做……尸检和痕迹鉴定，林森他们在调取小陶和管文远的智辅信息，包括车辆行驶记录，稍后会回来。”

没有更多的证据可供分析，治安组的人只能干坐着，室内气氛很压抑。段瞳坐在角落的窗边看着窗外，也不说话，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对现场做完最基础的分析整理，陆佳陶为什么要绕远去滨0284号公路，管文远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支路上，成了所有人心头最大的疑问。

从滨佳所公寓到滨佳所，走滨0284号公路是彻头彻尾地绕远，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条路，没有人知道陆佳陶为什么要那么走。而且，滨0284号公路和滨0282号公路一样，都是滨佳区最外圈的公路，其再向南是广袤无垠的草地，草地尽头就是俗称秘境之海的森林带，然后就是迷途之壁，乌亚源真正的边境。

秘境之海和迷途之壁都是圣主教义中的禁忌之地，是将人类最后的净土乌亚源与罪恶之地欧兰德隔绝开来的保护层，任何人不得踏入，任何人不得穿越，任何人不得破坏。

案发地是从滨0284号公路主路延伸下去的一条支路，这么一个靠近禁忌之地的地方，两个从现有信息看都不该出现在那的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那？为什么又同时丧了命？

“哎，齐喑，”张天佐突然开口，“昨天你不是跟着小陶一起走的吗？她有说过今天要去滨0284吗？”

齐喑缓缓摇头，“她只说要给任长风举办一个美妙的欢迎仪式，但并没有提到滨0284。”

“那她昨天……”张天佐起了个头但也说不下去了。他还没适应用职业技能去分析同事的生前行为。

齐喑看了一圈周围沉默的人们，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小陶最近情绪波动有点大，是因为她觉得任长风被停职都是她的错。”

大家都不能理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觉得你们对滨0282的案子紧追不舍，甚至不惜去挑战于露，就是因为她在鹤南的那件案子，她觉得从根源上来看，她需要为任长风的停职和免职负责。”

任长风难以置信，“她是傻了吗？”

“对，她陷入了一个怪圈，所以表现有点异常，不过，昨天她已经想开了，只说今天要准备一个欢迎仪式，让你觉得回来工作很开心。”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