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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住大杂院,时间长了,邻居都熟悉的话,那就没什么锁门的习惯,更别说,邓红梅就在巷子口的茶餐厅,应该是有很快回来的打算。
这是里外两间的简易出租房,外间是灶台厨房,摆着小桌,也是餐厅了,里间就是卧室。
花床单床铺很整洁,床头摆着黑色床头柜、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等。
“陆律师,我,这样……是不是对不起红梅……”
杨嫣然看着陆铭东翻翻西看看的,神色很复杂,她领着律师来,就很不情愿,但如果不想没了工作,只能听大老板的。
陆铭并不言语,伸手打开床头柜上一个个抽屉。
既然你选择背叛朋友,现今说这些懊恼的话,没什么意义。
自己也不会说什么邓红梅如果是诬陷刘董,那么咱们就是正义的这种虚伪的言语。
作为辩护律师,既然答应接了这个桉子,那么哪怕刘老财实际真是施暴者,但从现在开始,自己也一定要维护当事人的利益。
如果施暴者安然无恙,那是控方的责任,是控方没能搜集足够证据说服法官和陪审团。
是控方没有尽职尽责。
辩方尽最大努力维护当事人,实际上,就是要求控方查桉更加细致认真,从而减少冤假错桉。
这就是控辩双方存在的意义。
嗯?
抽屉报纸下面,竟然存折就这样放着,陆铭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还有几个一模一样的药瓶,空药瓶都保存的特别细心的样子,摆的整整齐齐的。
“走吧!出去和这里的租客们聊聊!”陆铭向外走。
杨嫣然立时松了口气,在这里时间越长,越发的有负罪感。
陆铭和这个大杂院的租客聊了聊,又去临近几个杂院和大爷大娘们聊了聊。
直到出了弄堂回到车上,邓红梅夫妇也没有回转。
黑色轿车里,刘克星脸色阴沉,潘蜜拉见陆铭上车,身子微微倾过来,低声说:“刘克月和邓红梅一直没有离开,而且,两人很亲昵,刘克月还握邓红梅的手来着……”
“有什么发现吗?陆辩?”刘克星转头问陆铭。
杨嫣然立时讨好的说:“听他们一个院的老王大爷说,最近邓姐的丈夫换工作了,原来拉黄包车的,现在去一个小公司做职员了。”
刘克星冷哼一声,“看来是不缺钱了,而且,有人给安排工作啊!”说着话,恨恨看了茶餐厅里一眼。
拉黄包车是体力活,而且比较有弹性,勤快的话,赚的不少,拼命干的话,一个月能拿到百八十元,就是又累又脏,工作也不体面,被人瞧不起。
小公司职员,赚的就少了,在北关,月薪四五十元是常态,收入低的,可能一个月才三四十元。
但文员工作比较体面,也清闲,有的工作,还需要名流介绍信之类的。
所以说,邓红梅的丈夫从劳力变成职员,反而是家里已经不差钱的表现。
杨嫣然诧异道:“二少爷,您还懂这些?”
陆铭则看着刘克星,若有所思。
“陆辩,您看,我们还需要去哪里?”刘克星问。
“送我回律所吧。”陆铭笑笑。
回去的路上,陆铭去了家药店买了两味感冒药,在里面聊了会儿,又在一家书店,买了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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