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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1页）

刚从侧殿醒来的景昭脸色阴沉至极。

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攥紧拳头，太阳穴青筋毕露，语气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都是大昭子民，陛下如此嗜杀与暴君有何区别！”

沃檀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是否在国师心中，孤就是这样一个残暴昏庸的君王？”

景昭脸色一变，却更逼近一步：“臣不敢，只是陛下如此滥杀无辜，大兴土木，甚至于伤了老太傅的心，难道不怕最后众叛亲离吗？”

众叛亲离……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吗？

沃檀身影一僵，苦味在口中蔓延直至心脏。

滥杀无辜也好，残害忠臣也罢，无论哪一条罪都是让世人唾骂之大罪。

她担不起，却每一条都只能默默背负。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下心肠，冷声道：“孤是君王，你是国师，莫忘了你的职责，便是全天下与孤为敌，你都是要站在孤这边的！”

这是昭国帝王与国师的宿命，也是他们注定的宿命。

景昭顿在了原地，他如冰的的目光一寸寸巡视过沃檀的面庞，终于，他松开紧攥的拳头，又恢复了淡然的国师模样。

他说：“臣，不敢忘。”

雪缓缓落在他肩头，眼前人眼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明明一步之遥，却似有千山之远。

沃檀看着他，心口骤疼。

她无力的转过身，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国与万民都沉沉压在她肩头，可偏偏，她手中还捧着一份不可触及的情爱。

景昭踏着雪往无极宫走，忽然停了脚步。

他转头看着殿前屹立风中的沃檀，又看着那殿前蜿蜒了一地的鲜血。

他回过头，冷冷吩咐身后侍从：“通知信王，可以动手了。”

……

过了两日了，无极宫书房里。

景昭手里拿着书，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侍从进门来报：“国师，陛下今日突发奇想，要去皇陵祭拜先祖，随行只带了九十九亲兵护驾！信王殿下已经带兵去了……”

景昭合上手中书，脸色一变：“走，去皇陵！”

马匹疾驰，耳边长风簌簌而过，景昭靠近皇陵，便见信王兵马。

他勒马上前，只见信王沃浅一身兵甲，身上还沾着血迹，显然方才与人交过手。

“陛下在何处？”景昭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