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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垂着脑袋,没敢立马吱声。
太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十三的师父从前便是贴身服侍太子的,十三虽是平一亲手教出来的,但毕竟没怎么跟过祝知折,胆还是小了些,也不敢随意。
至于祝知折中的药,十三也不是很担心。
殿下内力深厚,寻常的毒都奈何不了他;就算那些赫赫有名的烈毒,殿下也早已习惯,只需花费些时间,便能通过运转内力将其排出。
十三踌躇了会儿后,还是出言:“殿下,可他毕竟……”
“这跟猫爪子挠一下似的,不痛不痒的东西,算不得什么。”
祝知折笑:“怎的像撒娇一样呢。”
十三:“……”
祝知折迎着日光前行,灼热而明亮的光落在他稠墨似的眼瞳里,却无法将其照亮,更遑论驱散那浓烈惊人的阴冷残忍。
偏偏他嘴角噙着笑,让那张出挑的脸都诡谲起来。
他微沉的嗓音带着轻快的语气,呢喃随着风而散:“还挺可爱的。”
十三是习武之人,祝知折的每句话他都没有落下,故而越听越茫然。
可若是他的师父平一在这儿,怕是早头皮炸寒,脊背发凉了。
——叫这位太子起了兴趣,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再说仇夜雪这头。
烦人的太子殿下走了后,仇夜雪也终于撑不住,整个人都软倒在了鸦青怀里。
鸦青立马将他扶起,帮他盘膝而坐,正要用内力替他疏导,仇夜雪便勉强伸手拦了拦:“不必。”
他声音有些飘,明明头脑发胀,思路却依旧清晰:“只是药力起了,在散寒,有些吃不消。”
鸦青英气的浓眉蹙起:“世子,你脉象虚浮得厉害。”
送了祝知折出去的踯躅急急赶回来:“世子!”
见她红了眼眶,仇夜雪心下无奈,只能扯了个笑:“小声些,我睡会儿便好,不必忧心。”
踯躅立马将他的鞋靴再次卸下,鸦青转去抱了床厚被过来。
两人将炕上清理了一番,又给仇夜雪垫软后,便服侍着仇夜雪躺下。
宅院的事儿还没弄完,鸦青很快便退了,留了踯躅在仇夜雪身边。
踯躅同仇夜雪一道长大,若不是踯躅早早入了奴籍,当年仇夜雪的生母就会将踯躅收做养女,踯躅也能跟着姓仇了。
仇夜雪身边三个侍女,既是用来伪装他浪荡好丨色的名声,也是保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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