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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花回来了,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事,如同陈年的尘土一样,被重新掀了起来。
村里人看向朱逸贵一家人的眼神,就多了些玩味,当年的事说到底是朱逸贵管不住自己的□□跟高小云搅到了一起,毁了王大酒包一家子。
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村里人早忘了王大酒包的无赖,只记得王家的三个孩子都很好,要是没有当年的事,三个孩子长起来了,王家未必不能翻身。
可惜,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
有些好事之徒比如马五姑,在跟王花聊天的时候故意问她,“花儿啊,这回回家,不打算走了啊?”
“不走了,房子都买了,走啥啊。”王花买得是村里的电工朱有斧家的房子。
朱有斧自从干上收电费的活,家里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好,去年就盖了四间大砖房,原来的草房就空置了起来。
王花一说要买,他也没扳价,很痛快地把房子买给了他。
他家因为经济条件好,旧房子实际也是修过几次的,房子里外都很新,很多笨重的家俱也没搬到新房去,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
王花把炕扒了,重新垒了一下烟囱,安了新锅,简单买了些生活用品,就把家搬过去了。
安置完了家,她开始在村里到处打零工,村里是活多零工少,她一天到晚的不闲着,自己家还养了些鸡,小日子渐渐过起来了。
眼看着是要重新扎根了。
“跟姑说,想不想再走一步?姑帮你琢磨琢磨。”
“姑,我家带着两孩子呢,上哪儿找对孩子好的?要是找个跟我爸那样的人,还不如不找呢。”王花对男人和婚姻实际没什么期待,第一次嫁人纯粹是一是想要报答姑姑二是想有自己的家,不想再寄人篱下。
“唉。”马五姑叹了口气,“说起来你爸死得冤枉。”她瞅了眼朱逸贵家的方向,他家也在盖房子,听说他们俩口子在外面打工没少赚钱。
至于打工走得是谁得路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都是命。我早不寻思那些事了。”王花苦笑了一下,我一个寡妇,领着两孩子,就希望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养大。”
“跟姑说,咱村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没有,咱村风气正,要有那样的人马村长也不能答应。”
“我告诉你说,你可千万不能面子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来,我收拾不死他。”
“谢谢五姑,有您这句话就行。”王花对马五姑太了解了,自己向她求助,她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是会出来主持正义,但是主持完了不一定怎么在外添油加醋嚼舌根呢。
王花过去是老实木讷,寄人篱下这么多年,再蠢也学会了自保之道。
大丽家房子盖完了,装修也大部分结束了,村里人从头到尾参观了好几次。
朱家的房子盖得不一般,有大客厅,有两间卧室,有老大的厨房和卫生间,地面不是砖的,是瓦亮瓦亮的瓷砖,窗户不是木头的,是铝合金的,窗户老大老大的了,好看得不得了。
电视也是大的,足有21寸呢,大彩电!客厅还有大沙发!
原来的黑白电视放到卧室去了,一家两台电视!
家里还有大冰箱!屋里不烧炉子,是锅炉!
虽然有些东西已经不是村里的首创了,但还是晃眼得很。
农村人才不管什么风格,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大!新!闪亮!
11月份,大丽家搬了家。
搬家那天,大丽请朱家和马家两家人吃饭,当然也请了尚老师和学校里的老师们。
按照习俗这些人有送东西的,也有直接随礼的。
大丽全都收下,写在礼帐里,礼帐礼帐,将来都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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