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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佩南摸摸胡须,放了心。
朱玉瑾却道:“孟大人乃将帅豪杰,绝不会占你一个小女子的便宜,这样吧,他用一只手一条腿一成的内力来跟你对决,而你全力以赴。”
孟佩南倒吸一口凉气。
燕浅是他孟家的家生奴,自小在孟家长大,他对燕浅亦是知根知底,晓得她骨骼清绝,是个练武的奇才,且很小的时候就被燕姑收为义女,得了燕姑的真传,燕子门的绝学全部都会。
真要用一只手一条腿一成内力跟燕浅对决,他没有胜算。
皇上这是要他去送死啊。
看来他猜的没错,皇上就是要他交出兵权,而??x?且还要他的命。
不行,保命要紧。
“皇上,微臣连年征战,斩敌军首级过千,杀伐甚重,刀剑无眼,伤到燕姑娘可不好了。”
朱玉瑾沉吟道:“的确,伤着燕妹妹,昭昭会心疼的,这样吧,朕准燕妹妹在与你对决时用兵器,而你赤手空拳,如何?”
孟佩南:最毒帝王心啊。
“微臣……微臣……”
“孟大人不愿?”
孟佩南硬着头皮道:“……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孟昭菀从小就听母亲白蔚给她讲孟佩南驰骋沙场的床头故事。
什么“百米之外取狼王首级”“一箭射穿突厥猛将心脏”“独自一人长刀立马,阻挡八万敌军”等等。
是以对孟佩南格外有信心,根本不认为其实是白蔚进行过文学加工,红袖翩然一甩,高傲道:“别说赤手空拳、一成内力,父亲根本无需用内力,也能赢过燕妹妹。”
孟佩南绝望了:真是我的好大儿。
半个时辰后,兵马大元帅孟佩南浑身是血的被金喜和小银子抬出了锡兰小院,抬进了隔壁街的元帅府,惊得府内上下乱作一团。
白蔚从后院慌慌张张的跑来,哭得满脸都是泪,哐当一下跪在孟佩南身边:“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向皇上献刀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孟佩南呕出一口血,吐得白蔚满身都是,气若游丝道:“皇上……怕是真的对……孟家起杀心了。”
姗姗来迟的几房妾室和公子小姐们,没有经历过多少人生大事,一听到这话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呜呜耶耶的哭作一团。
白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虽是主母,但只管后宅家事,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强行定下心神,跑去求助老太爷。
老太爷年轻时也是一员猛将,铁马金戈,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自知杀孽深重,致仕后只图清净,在自个儿的淡心院里修道也信佛。
眼下正在抄佛经,一点儿不在乎院子外的吵吵闹闹,以为是哪房小妾又和哪房小妾起了争执。
家里人多就是烦。
他喝下一口清茶,愈发静心抄佛经,刚抄到那句“当知生死及与涅槃,无起无灭,无来无去”,就见白蔚满脸惊惶的推开了他小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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