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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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第2页）

&ldo;哪里人?&rdo;一人问，&ldo;身份证拿来看看。&rdo;

两人一个坐余皓对面，一个坐他隔壁，余皓马上反应过来：便衣。

余皓怀疑地看两人，掏出身份证，又给他看自己的学生证。

&ldo;华中教育学院心理学?&rdo;那便衣道，&ldo;跑这儿来做什么?&rdo;

&ldo;找我女朋友。&rdo;余皓说，&ldo;她和我闹分手。&rdo;

&ldo;女朋友家住哪儿?&rdo;便衣又问。

余皓想起在卧铺上拼命想给他相亲的大妈，当即报了她家附近地址，具体哪栋哪单元记不清了，但她家有三套房是拆迁户这个记得的。

信息对上，便衣把学生证与身份证还给他，没再问什么，走了。

余皓松了口气，拿出相机，等安全后隔着咖啡店拍了张照。这相机太牛了，镜头一推，离再远也一清二楚。他不禁无比庆幸周昇给他买了这相机，否则现在拿着个微单到医院大门去拍，分分钟得被便衣抓起来。

&ldo;有便衣。&rdo;余皓朝金伟诚打电话，&ldo;老师您小心点。&rdo;

&ldo;昨晚和我一起按脚的就是便衣。&rdo;金伟诚在外头朝余皓示意，&ldo;没事儿，走。&rdo;

金伟诚与余皓先离开县城，搭了个便车前往村里，这里的土地已经全被含铅、镉的废料污染了，村后有条河，金伟诚拿了录音笔，沿着地址找到人，去上访人家里采访。

上访人已经被带到县城里问话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金伟诚说明来路，对方便让他们进去。

余皓听见里头不住咳嗽，去看了眼病人，是家里两个慢性镉中毒的患者，一老一年轻，父子俩都在床上躺着，先前在电池厂上班。

&ldo;可以拍照吗?&rdo;余皓朝正录音的金伟诚问。

金伟诚示意他去拍，余皓便进去拍了几张，又拍了被采访者，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金伟诚指指外头，余皓拿了相机，离开民宅，到村子去取景，拍村后的河。一户人家的媳妇在河边洗衣服，天寒地冻的，两手冻得通红，看见余皓跪在屋顶上正取景，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像是想说什么。

&ldo;哎!&rdo;那女人又叫来俩男的，用方言喊着问余皓。

余皓做了个嘘的手势，如果可以，他不想惊动任何人，但这村子里全是人，根本避不开。

对方却很热情，一直朝他招手，招呼他下来喝姜汤暖身子。问长问短，问他是不是记者，余皓听懂了，却答道：&ldo;我听不懂。&rdo;

&ldo;我嫂子说，让你报道一下我们家的情况!&rdo;有个会说普通话的年轻女孩来了，说，&ldo;你看下我哥。&rdo;

余皓给她哥拍了张照，问：&ldo;你们都是电池厂的员工吗?&rdo;

&ldo;他们是。&rdo;女孩翻出工作证给余皓看，还有赔偿合同，余皓说：&ldo;能给我复印一份不?&rdo;

村子里没复印机，余皓只得把合同挨张摆正拍下来，村民们一边装红包，一边要塞给余皓，余皓当然不能收，回去找金伟诚，金伟诚那边已经采访完了。

&ldo;晚上住他们这儿。&rdo;金伟诚道，&ldo;轻装上路，先去厂里，走。&rdo;

金伟诚没让人带路，徒步走向两公里外的电池厂。

&ldo;上访的消息已经传下来了。&rdo;金伟诚道，&ldo;人多了显眼。&rdo;

风大得要把余皓脑袋吹下来，他跟着金伟诚走，两人观察那坐落在河边的电池厂。

&ldo;爬进去么?&rdo;余皓问。

金伟诚掏出个望远镜，往电池厂看，口中说：&ldo;注意周围，别被条子逮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