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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再向门缝处移动,猝不及防对上一只眼。
那只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紧紧贴在门缝上,狭长幽暗,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门内,眼光幽幽,波澜明显。
凉气从脚底蹿到心上,蔺祥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
三人僵硬地站立了好几秒,是花昊明走到门口,停了几秒打开门。
宋强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他看到三人举起手里的保温杯,热情地笑着,“刚才听说夏白同学着凉了,拉肚子,我去舍管那里要了一杯热水。”
他旁边站着宋明亮,一如既往地,在宋强身边时他微垂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
夏白道了谢,接过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蔺祥站在夏白面前,视线定在夏白身上,没向宋明亮那边偏一点。
宋强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说:“我们去餐厅吃早饭?”
花昊明点头,“走吧,再晚就要迟到了。”
五人一起向餐厅走。路上,宋强说:“是宋明亮跟我说夏白同学肚子疼的,别看他不爱说话,他还是很关心同学的,哦,热水也是他准备的。”
“是不是,宋明亮?你不是很关心夏白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宋强扯了一下宋明亮,宋明亮和之前一样不吭声,气得宋强又给了他一巴掌。
以前也听过宋强打宋明亮的脑袋,这是第一次,三人觉得巴掌声太响了,响得人哆嗦。
宋明亮抬头看向宋强,刘海后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
“你说话呀?你看我做什么!”宋强大声骂他。
蔺祥的手撑在了夏白胳膊上,走得更快了,“那个,快点吧,我们再不快点去吃饭,上课要迟到了。”
平时要走三分钟的路,不到两分钟就走到了。
蔺祥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没给宋强父子靠近的机会。即便如此,他们在吃饭时,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上课时。
宋明亮和上次课一样,坐在他们的斜后方,被窥视的感觉如芒在背,他们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能去看宋明亮,他们可以看另一个。
昨天和宋明亮一起去做教学准备的戴良远,坐在他们的左前方靠窗的位置。
他没有像宋明亮那样窥探着周围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微低着头看着课本,无意识地咬着手指头,看着很正常。
夏白收回视线,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又看向戴良远。戴良远依然维持着那个坐姿,动作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夏白从他咬着的手指头上,看到一股细小的血流流入袖子里。
仔细看能看到他两颊在微微鼓动,两分钟后,他松开了手指,手从嘴里拿开垂到了身侧。
夏白看到,他的手指少了一截。
指甲之上的肉全没有了,露出一块白白的指骨,很快被鲜血覆盖。
骄阳灿灿,斜撒教室。课堂上,老师还在照本宣科地念着课本上的内容,同学好像都没意识到两个同学的异常,包括他们自己,并不专心地随意听着课。
身边的呼吸很重,夏白看到蔺祥咬住食指弯曲的指骨,压了下呼吸。
两人互看一眼,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再乱看,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地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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