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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大要带他们去给宁和公主贺寿,大常还好,金毛紧张的差点睡不着觉,黑马则是兴奋的做梦都大喊大叫。
大常和金毛一人做了一身新衣服,黑马觉得他大家出身,识书达礼,得穿长衫,被李桑柔一口回绝后,心有不甘,挖空心思,做了件似是而非的长衫,上半身和长衫一模一样,不过没长衫那么长,刚过膝盖。
黑马又跑了几家旧货铺子,二十个大钱买了把名家折扇,再缠着大常,要了点儿钱,买了顶眼下时新的软脚幞头,这才算准备停当了。
到二十九那一天,李桑柔还是平时那一身,只是换了件新上衣,一条新半裙。
大常和金毛虽说一身新,还是平常打扮。
黑马就大不一样了,穿着他自创的宝蓝半长衫,戴着那顶流行款式、流行颜色的艳橙色幞头,越发衬托的一张脸黑的发亮。
出了院门,黑马抖开折扇,摇了几下,背着手,昂着头,四下顾盼。
要不是他家老大下过严令:不许声张!他指定得大喊几声,告诉这一条巷子,以及隔壁一整条街的人:他要去给公主贺寿啦!
金毛颇为羡慕的看着黑马的幞头和折扇,早知道这么好看,他也该找大常要点钱,至少置办顶幞头吧,唉,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
四个人在夷山脚下下了车,大常数着铜板付了车钱,往上走没多远,就看到了潘定邦和另一位和他年纪打扮都差不多的小郎君,坐在石头凳子上,头抵头说着话儿。
李桑柔打量着小郎君,中等个儿,眉清目秀,看来这就是田十一郎了,由弟看姐,潘定邦的媳妇肯定长的挺好看。
怎么这位十一郎,看起来心事忡忡,一脸晦气。
再往上几步,已经离的很近了,李桑柔扬声招呼,“七公子。”
“哟,你们到了,来来来,我来介绍。”潘定邦一跃而起。
“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李大当家,这就是我内弟,十一郎。”
“久仰。”李桑柔冲田十一拱手。
田十一笑出了声,一个女人,拱手冲他说久仰,他长这么大,头一回遇到。
田十一郎也学着李桑柔,拱手久仰:“久仰久仰。”
“看到了吧,李大当家是个爽快人,很不一般,你把她当男人就行。”潘定邦哈哈笑着,拍了拍田十一郎的肩膀,“这位是大常,你看看这身板,多壮实!这要是从军,一员良将!
这是金毛,伶俐得很。这是黑马。”
金毛学着大常,冲田十一郎长揖见礼,“给十一爷请安。”
黑马自然不能跟大常金毛一样,他可是读过书的!
黑马啪的收了折扇,捏着折扇冲田十一郎拱手:“在下马少卿,小字云灿,十一爷叫我云灿就行。”
田十一郎稀奇的两根眉毛都飞进头发里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黑马,“你还有字?云灿?这俩字不错。”
“那是那是,这是我们老大赏给我的,云灿,一朵灿烂的白云!”黑马得意洋洋。
田十一郎失笑出声,潘定邦笑的哈哈哈,“一朵白云……李大当家,你这字……啊哈哈哈,好!实在好!贴切!
十一,你看到了吧,我跟你说,李大当家这里,都是人才,比翰林院那帮人才,可要人才的多了。”
“可不是,我看出来了。云灿兄。”田十一郎笑的差点拱不起手。
“客气客气。”黑马其实没怎么明白他们为什么笑,不过只要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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