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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水汽氤氲,她吸了吸鼻子。没事,谭清音安慰自己,睡一觉便好了,往常她也疼得死去活来的,睡一觉第二天就不疼了。
谭清音不知何时睡着的,只知道在梦里昏昏沉沉间,她的小腹都是如刀绞般,她想喝口热水缓缓,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云秋进屋时,她正纳闷小姐今日怎么睡得那么早,隔着半掩的床幔,只瞧见床上人裹得跟蚕蛹般,她怕小姐热着,上前想往下扯开些。
她轻轻拍着拱起的身形,唤道:“小姐。”
却发现半天没动静,她伸手探了探谭清音的脸颊,发现面上冷汗淋漓。再一看小姐面色苍白,檀口微张,低低地喃着。
云秋倾身凑近,才听见她说痛。
她慌得往外跑,“盈月,盈月,快去叫大夫!小姐病了,昏迷不醒。”
盈月一听,傻了眼,口中忙应道:“我、我这就去。”夫人怎么好好地病了呢。
盈月一路飞奔,出门时正与裴无撞上。
裴无脸微难看。
“大人,我要去请大夫。”盈月拱手禀报,“夫人病了,这会儿昏迷不醒了。”
情况紧急,盈月说完便跑了。
裴无闻言眉头轻皱,他转身向后院走去,脚下步伐渐行渐快。
云秋坐在床沿边,绞了帕子擦去谭清音额上冷汗,不停安慰:“小姐再忍会,大夫马上就来了。”
屋内正明,一檐月光穿透薄云,照入床幔。裴无隔得远远的,便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儿。
面色惨然至极,细眉紧紧蹙着,汗湿的额发黏在她苍白的腮边,整个人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白瓷。
“怎么突然病了?”
他问道,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心。
云秋听见身后声音,忙起身擦干眼泪,对他屈膝行礼,叫了一声姑爷。
裴无上前坐在床边,他伸手拭了下谭清音额头,发现冰凉汗湿。
他眉心微动,视线停在她脸上,将她鬓边湿发捋至耳后。
盈月很快带着大夫前来。
大夫提着药箱,走上前去想把脉。
谭清音蜷缩着,双手握成拳抵在腹部缓解疼痛,怎么也不肯伸出手。
没办法,裴无只能将手伸进被中,将她握成拳的手轻轻拽出来。玉手紧握,皓腕纤巧,白得几近透明,裴无手指搭在她拳上,企图分开她的手指。
细指没有任何动静。
裴无握住她的拳头,低头附耳,温声:“谭清音,听话,松开。”
话落,谭清音紧握的拳头果然有了些松动,裴无乘势掰开她的手指,白嫩的掌心汗涔涔,上面还附着深深的指甲印,隐隐破皮泛红。
他将一旁的帕子搭在谭清音腕上,示意大夫过来问诊。
大夫上前,隔着帕子把脉,沉吟片刻,他凝眉问:“夫人身体是否本就有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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