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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闻人惊阙轻声重复这两个字,尾音幽幽,“缘宝阁近日没让外人进去过啊……”
江颂月觉得他话中暗藏其他含义,想了会儿没想透,刚想作罢,记起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又凝神顺着这俩字细想。
“外人……”思绪转了几周,江颂月忽地道,“我想起来了,小侯爷去过……”
成婚前几日,闻人惊阙说不喜欢小侯爷总是去找她,她就闭门不见客了,又因为答应了太后要教一教小侯爷,就让小侯爷跟着缘宝阁的掌柜的学。
他是能进缘宝阁后院的!
人就在小侯爷身边!
江颂月猛地坐起,掀开寝被就要下榻,被一只手臂拦腰拖回去。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闻人惊阙道,“深更半夜去,才是打草惊蛇。况且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生性警惕,留下行踪的线索后,会立即从侯府脱身,捉不到的。”
不管后半句有没有道理,至少前半句是真的,现在去不妥。
江颂月重新躺回去,望着昏暗的床帐出神,双目圆滚,毫无睡意。
她想起之前在宫门口察觉到的那道阴森的目光,原来那时事情就已经有了征兆。
倘若她能提高警惕,在得知缘宝阁异样的第一时间想通这茬,说不准已经将人抓获了呢。
真遗憾……
还有闻人惊阙,他既然能想到这茬,为什么不早说呢?
难道真如他所说,事情发生后,余望山就立刻从侯府离开了?
江颂月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嫁的这人,哪怕瞎了眼,心思也还是比普通人机敏周全的。
她翻身向内,双肘撑着床褥,往闻人惊阙胸膛靠近,问:“你在想什么?”
光线昏暗的床帐内,江颂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说:“在想曲谱。”
“什么曲谱?”
“还没想好。”闻人惊阙道,“你不是嫌今日我吹的曲子让人难过吗?明日我换个轻快的,好不好?”
江颂月双眼迷茫,“你就这么喜欢那支笛子啊?大晚上还念着它?”
“嗯。”闻人惊阙坦然承认,又温声细语道,“那笛子声音还是不错的,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喜欢的,明日我寻了轻快的曲子教你,好不好?”
江颂月爱看别人吟诗作对、悲秋伤春,自己不爱,也自觉学不来,嘟囔问:“学它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有亲密接触,闻人惊阙主动制造而已。
同吹一支笛子,手把手的教,暧昧片刻,她就该神魂颠倒地凑过来,与他嘴对嘴地学了。
这点阴暗的引诱心思没法明说。
没听闻人惊阙回答,江颂月自顾自道:“学那个没用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想想怎么诱出余望山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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