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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后宫的女人们都在争什么呢?
而花儿呢,颓然靠在窗前,俨然一个等死的妇人。间或有力气时,就会命梨子端一碗梨汤给她喝。有时她瞄一眼霍言山,只见他悠悠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间彻底坍塌了。
花儿状似无意说起她的女子军,那真是一只千锤百炼的军队,人数虽不多,但足可以一敌百。又说女子军它能振军心,放眼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霍言山眼睛烧起来,花儿却腾地起身:“喝饱了!力气足了!出去走走!”
侍卫欲拦着,霍言山则摆手:让她去!能逃了不成!在霍言山心中,这天下尚且不是他的,这空空如也的新京城尚且不是他的,但孙燕归却定是他的。他放心让她出去就是料定她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花儿和梨子雨中散步,新抓来的人仍有不服的,企图向外跑,被抓了回来正被抽鞭子。走到失火的宫殿前看,倒是没烧干净,只是烧了一角。但对于新帝登基来讲,属实是不吉利了。花儿前些日子与懈鹰目光相对想出这主意来,棋走险招,也不知赌的对不对。
目光一收,看到人群中的照夜,对她微微颔首,她想:来了。都来了。
霍琳琅终于查出一些眉目来,说是打理白栖岭京城生意的女子从京城动身离开后不知去了哪里,这么一来,就好查了。那女子在京城赫赫有名,曾被关在三巷几年,在那对吃人母子死后与其他人一并被放了出来。因着那女子本就是白栖岭打燕琢城带过去的,于是又回到了白府。
世人口中的衔蝉,是一个擅用心计的狐媚女子,能争得先皇的荣宠,又能取得白二爷的信任,可见心机之深。霍琳琅经此一役,也不敢大意。霍家的大网撒出去,将江南翻了个底朝天。待得到那女子住在城外庄子的消息,立刻上门捉拿,然那庄子已空空如也,像不曾有人住过。
霍琳琅机关算尽也没有想到霍府百年荣光差点被一个女子毁掉,好在他豁得出去,要在这江南把人心挣回来,不然天下诸侯定然不会服他。时值灾年,百姓吃不饱,河里的鱼被打捞干净,清寡的鱼汤米汤均无法果腹,又偏巧盐不足,人人凸着眼睛。
霍琳琅决定放粮那日,霍家的锣鼓响彻整座城,百姓一涌而出,看到霍家的马车浩浩荡荡压过石板路,车上是满满当当的粮食。霍琳琅原本要做一个大善人,却不想百姓看着那些粮食心中涌起怨恨:自己常年劳作但食不果腹,霍家人不出分毫力气却锦衣玉食。于是均怒火中烧,有人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大喊:“抢啊!抢啊!抢啊!”
霍家在江南的最后一点威望轰然倒塌,饶是霍家家丁再有功夫傍身,亦抵不过满城百姓的抢夺烧杀。红了眼的百姓抢了米车,又涌去霍家的宅邸,见到霍家人就举刀相向。最令人惊讶的是,竟有人能抵住霍家侍卫的功夫,几下就将人制服。暗处还有箭不知从哪射来,专门射杀霍府的小头目。
侍卫护着霍琳琅出逃,混乱之中他看着人群之中有一个老人,目光冷静深沉,像带着一把尖刀狠狠剐着他心脏,但他着实想不起那人是谁了。
他翻身上马,欲逃往别处避风头,却有下人来禀:“那盐乱的始作俑者衔蝉,逃往白栖岭所在的方向了!”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这都是他的算计!霍琳琅不肯相信自己输给了他心中的卑贱女子,最终将这次落败都算到了白栖岭头上!他迫不及待要与白栖岭一较高下,最终掉转马头,又奔白栖岭的方向而去!
霍府很快就被洗劫一空,江南百姓知晓,以霍府的基业来看,这场抢夺动不了他们分毫。坊间曾流传霍府有一个秘密大仓,够一座城的百姓享用三年,于是带头闹事的那人就说:“挖地三尺,找出霍家的大仓!”
藏在暗处的柳枝见状,心知她在江南城的使命已完成,于是背着自己的弓箭出城,找到事先藏好的马匹,也朝白栖岭方向而去!
霍府被劫的消息很快到了霍言山那里,他竟然有幸灾乐祸之感,他看着远方暗道:父亲,您向来自视甚高,竟也落得如此田地!自此,在霍言山心中,他的父亲霍琳琅变得一文不名。当霍言山想到天下要到父亲这样的人手中时,内里一阵可惜:他也配?他也配?
他的神情都落到花儿眼中,二人形影不移两日,心里角逐两日,至此时刻,已然该分出胜负了!花儿知晓该把霍言山引到何处,也自知该让他吐出什么样的真话来。她也不是当年“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君子了,所谓兵不厌诈,下三滥的手段她用得很是娴熟!
于是这一晚,沐浴更衣出来的她抚着额头跌坐在塌上,霍言山见状问她:“怎了?”
她满脸通红,抚着心口,有气无力道:“头好晕呀!好难受。”
霍言山上前一步抬起她下巴,目光又顺进她领口,看到她熟透的夏果,这自然与当年那个干瘪的饥饿的少女不同了。他蹲下身去,手掌将贴,花儿用尽力气喊:“霍言山!你敢!”
喊过了她头又跌回去,彻底没有力气了。鱼已在案板之上,任由霍言山宰割。他命人站在外面不准进来,弯身把花儿抱到床上。俯身亲她,她微微侧脸,但躲不开了。
霍言山原本要对她极尽恶毒羞辱的话,此刻胸腔里竟涌起柔情。他想起燕琢城外的风雪之中,少女孤注一掷救他,她厌恶那个世道,要做个良善之人。霍言山在奄奄一息之时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与他一样赤诚的人。
面对这样的人,他再说不出那样的话了。他的唇轻柔落在她额头上,身体里有热气横流,接下来一切于他而言如堕幻梦。
他在她面前再没有矮了面子,他的唇畔擦过她经年的伤疤,少年的悸动一并送到她的躯体之内。
霍言山觉着这是他此生最好的一夜,缠绵悱恻,至死方休。
第二天他睁开眼,看到花儿躺在那里,眼神空洞。雄才伟略又回到他头脑中,他捏着她下巴道:“我会日日要你,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儿。”
花儿目光转向他,眼睛一眨,就落下来泪来。她说:“霍言山,你竟这样对我!”
“你若早想通,你我走不到今天这一步!”霍言山穿戴整齐,丢下一句话给她:“你且自己想罢!想好了叫我!”
他自认征服了花儿,殊不知身后人的目光里满是嘲讽。花儿真是夫唱妇随,用了白栖岭的法子对待霍言山。她嫌不够,再加一副猛药,在混沌之间诱他:“好饿,没有粮食。”
他则轻狂道:“我霍家的粮食够吃百年!”
“那我们去取罢!”
霍言山缓缓吐出一个地名。
他真的是废了,退回到十年前,他断然做不出这样的蠢事来。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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