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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许知恩几乎是连推带扶地将陆征推出门。
震天响的关门声在走廊里回荡片刻,陆征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许知恩:“……”
她透过猫眼看门外,陆征仍站在那里,身形挺拔。
他说:“我走了。”
许知恩握着门把手,没动,也没说话。
“真的走了。”陆征又说。
许知恩:“……”
走呗。
难道还想等什么?
隔了会儿,陆征说:“你一路顺风。”
许知恩还是没搭话,但她一直在猫眼里看陆征。
他将稍倾斜的书包带摆正,仍是只背了一边,修长的手指落在书包带上靠近肩膀的位置,和他的锁骨正好能连成一条直线。
初见时他还是铜色肌肤,处处都带着锋利的硬朗,这会儿也不知是许知恩看习惯了,还是他在北城待久了不晒阳光,皮肤变白了许多。
尤其是手指。
他对着猫眼的位置看了几秒,随后像是对什么都聊熟于心般笑了,转身离开。
许知恩自始至终没有开门,她和他隔着一扇门,透过猫眼看他的一举一动,看他背影消失在猫眼里,从轻微的脚步声推测他在走廊里的位置,动作小心翼翼但内心窃喜。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忽然倚在门上仰头望天叹了口气。
这种只会发生在高中生身上的幼稚行为,她怎么会乐此不疲地做呢?
况且……
这是假的。
许知恩在心里又提醒了自己一次。
陆征刚刚的话倒是给她敲响了警钟,这段关系虽是假的,但他们办理的结婚证是真的。
所以,等12月还是把这婚给离了吧。
她不想刚跟傅景深那边结束,又陷入一段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中。
她太了解自己了,梦里看花永远看不清的人怎么可能把控好一段感情?
-
陆征先回了他租的房子那里。
这儿已经彻底变成了江靖的“狗窝”,客厅里乱飞着非艺术从业人员一定看不懂,艺术家也不一定能欣赏得来的江靖的“艺术作品”,沙发上的毯子、枕头、靠垫乱作一团,地上被各式各样的颜料和画笔占据,阳台处的画架遮挡了本能在上午照进室内的温暖阳光。
总之,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陆征去的时候是中午,他开门以后在门口沉默了三分钟,然后拿出手机给江靖打电话。
从卧室里传来了狗吠声,然后江靖接起来,迷迷糊糊地喊:“哥。”
“爬起来。”陆征压抑着怒火说:“收拾家。”
“收拾家干嘛啊?”江靖翻了个身,躺平在床上,整个人蒙进被子里,声音愈发小,“哥你又不回来。”
“我在门口。”陆征冷笑。
两秒后,江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
他顶着个鸡窝脑袋,睡眼惺忪,努力挣扎着睁开,卧室门一打开,一幅画直接掉在他脚边,他哐当一脚踩上去,画布就那么裂了,江靖瞟了眼,立刻瞳孔地震。
那是他昨天刚完成的惊世巨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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