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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宗堂比芈陆想象中大太多,一路走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花花绿绿的花海。
越往里走,遇到的人越多。
可怪异的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仿佛被某件事所困扰,压抑的氛围在整个药宗堂内部蔓延开来。
芈陆直接问平荣:“你们宗门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其他人都无精打采的?”
闻言,平荣立即警惕起来,斜眼瞥向芈陆:“没什么。”
芈陆倒不在乎平荣对他的防范,又是一记直球抛出去:“明堂主在吗?既然我们已经来到此处,不拜访一下明堂主怕是说不过去。”
果不其然,听到“明堂主”三个字后,平荣勉强维持住的镇静表情出现了瞬间的慌乱,他条件反射性地大声说道:“我们明堂主事务繁多,时常外出,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哦。”芈陆微微一笑,“请问明堂主何时回来?”
平荣道:“这可说不定。”
见状,芈陆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明德义的失踪引得药宗堂上下动荡,如今身为少宗主的明遂也昏迷不醒,药宗堂群人无首,正处于一盘散沙状态,自然内心难安。
平荣被芈陆几句突兀的话问得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不小心露了馅,他试图从芈陆脸上看出些什么,可芈陆始终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微笑,实在看不出在想什么。
思虑片刻,平荣决定拿回主动权,主动开口提问:“你们如何结识到我们少宗主的?为何少宗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被他的本命法器绑了起来?你们一路上都没替少宗主疗伤……”
话未说完,便被斛律偃无情地打断:“我知道明德义在何处。”
斛律偃抛出的球比芈陆还直,惊得平荣呆滞许久,才从全身血液急速上涌而产生的尖锐耳鸣声中找回些许理智。
“你你你你说什么?!”
斛律偃的声音又冷又哑:“带我去寒潭,我便让你们见明德义。”
这一刻,平荣心里的疑虑无限放大,他连表面上的平和都做不到了,匆忙后退两步,双眼紧盯斛律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宗主在哪里!”
斛律偃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我要去寒潭。”
“你怎么知道我们药宗堂的寒潭?”平荣怒喝,“还有我们宗主在哪里!”
平荣陡然拔高的声音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那些人纷纷围上来。
不多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穿过人群:“怎么回事?”
随着声音的落下,围上来的药宗堂弟子诚惶诚恐地让出一条道。
只见一个看上去足有七十岁的老人踱步而来,他脸上因极度缺失水分而布满沟壑,浑浊的双眼隐约呈现出白色,整个人背脊佝偻,干枯得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干尸,看着很是骇人。
显然老人在药宗堂里的地位不低,连大声嚷嚷的平荣见到他都跟鹌鹑似的,一下子没了声音。
斛律偃似乎感受到了老人的存在,面向老人,嘴里仍旧重复着那句话:“我要去寒潭。”
老人略微一探便清楚这两个人的修为。
一个炼气中期。
一个普通人。
在他眼里不过是两只卑微的蝼蚁,就凭他们也敢在药宗堂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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