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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他们来的那天晚上,袁双再登上“耕云”在各大平台的账号看了眼,发现那个猥琐男的评论底下多了好多自发来为旅店,为杨平西说话的人。猥琐男许是欺软怕硬,被众人这么一讨伐,隔天一早起来,袁双就发现他主动把评论删除了
她颇有一种赢了场战争的感觉,于是乘胜追击,又去订票网站上申诉,申请删除猥琐男留下的差评。
猥琐男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在,但“耕云”接下来几天却并不冷清,老宋他们走了之后,店里每天都有新的朋友上门做客,有些是藜州本地的,有些则是大老远从别地赶过来的。这些人统一口径,都说是听杨平西和人动了手,好奇,就来看看,但袁双心里透亮,明白他们是知道旅店遇到了点麻烦,特地来给杨平西撑场子的。
“出门在外靠朋友”,这句话袁双从小就听过,但也就是这几天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话的深意。杨平西的朋友多,也讲义气,他们像是约好了似的,轮流来“耕云”照顾生意,托他们的福,店里载歌载笑了好些天,全然没有颓靡的气氛。
就这么过了一阵儿,猥琐男的事算是彻底过去了,之前山洪的影响也降低了不少,黎山镇上的游客又多了起来,“耕云”入住的散客也就随之增加了。
这天午后,袁双小憩一觉起来,见前台没人,知道阿莎还没从千户寨回来,就暂替了她的位置,坐在前台,用电脑去网站后台看旅店的订房情况。
虽然这两天在网上订房的人比前几天多了,但总体情况并不理想,还是订床位房的人多,订单间门的少。
袁双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店里所有的房间门都改成床位房算了,当然这只是个赌气的想法,一栋房子自有它的承载量,人太多,“耕云”反而承受不住。
浏览了遍网站后台,袁双又拿出手机登上短视频软件去看,打从她跟着杨夕南学习剪辑视频以来,她每天都会像完成作业一样,剪一个不长不短的视频发布到平台上。她学习能力强,几个视频可以明显地看出剪辑水平的进步,但视频的播放量却是不见增长。
自媒体时代,只要有个手机就能当up主,短视频的热度高、市场大,但想分一杯羹的人也多,如杨夕南之前所言,“耕云”想要在一众视频中出彩,不太容易。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出入,袁双退出视频软件,趴在桌上幽幽地叹一口气。她现在愁的都不是旅店能不能赚钱变现,而是单纯地觉得“耕云”明珠蒙尘,为自己没有能力把它擦亮而沮丧。
“老板娘,我来退房。”
袁双立刻打起精神,她站起身,见来退房的是在店里的床位房住了有一阵的小伙儿,不由问一句:“要走了啊?”
“嗯,在这儿充满电了,得回去接着当社畜了。”小伙儿自我调侃了句。
袁双理解地一笑。
床位房退房没什么手续,既不需要交钥匙,也不需要退押金,袁双以为小伙儿就是来知会自己一声的,就转过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一份自己之前在网上定制的“耕云”的周边小礼物送给他。
小伙儿接过礼物道了声谢,又说:“老板娘,你算一下账吧。”
袁双愣了下,问:“什么账?”
小伙儿回道:“我在店里吃了好几顿饭,都没交钱呢。”
这几天杨平西的朋友来得多,袁双每天晚上都会让万婶做顿大餐,请店里的人一起吃饭,既然说是老板请客,袁双自然不会事后再收钱。
她摆了下手,说:“最近老板心情好,餐费就不用给了,你回去之后多推荐些朋友来店里玩,就算是饭钱了。”
“朋友我肯定是会推荐的,但是我也不能白白占你们便宜。”小伙儿看着袁双,很真诚地说:“开店做生意不容易,杨老板还处处不收钱,这样下去,旅店要是维持不下去关门了,多可惜。”
小伙儿虽然只是“耕云”的一个过客,但却像是店里的一员一样,很是担忧旅店的未来。他见袁双不算账,就自行扫了码,转了一笔钱过去。
转了钱,小伙儿像是了却了在旅店的一桩心事一般,脸上露出了笑。他抬起手朝袁双挥了下,开朗道:“老板娘,我走了……希望下次来,‘耕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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