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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宗教协会成立,就有明文规定,各门各派有义务保护好自己先祖传下来的各类历史资料——保护好这些东西,不是让人去随便犯戒。有些东西是轻易动不得的!这个后果太严重了!”
丘恒平静的说:“我知道。”
老者叹气,“我们都知道这事不能怪你,天门道销毁有关禁术的记载也是你提议的。这个态度是很好,但只有这个态度还是不够的。毕竟严壑这一次犯下大错,只是解散宗门不足以对其他人起到警示作用。”
丘恒久久无语。
严壑心痛如绞。他做的事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他从来没想过现在承受这个结果的人变成了丘恒。
老者又说:“你要知道,这不是门派之间的斗争,也不是有人要存心整你们,实在是禁术这个事儿,影响太大……上面也不能允许。”
“我明白。”丘恒问他,“李会长所说的需要上交的东西,是指宗门里的那些古籍吧?”
李会长说:“这些东西以前没有明确的规定,都是各个门派自己收着。但严壑这事儿闹得太大,上面要没收,宗教协会拦不住,也没有理由拦着。”
“没收,”丘恒品味这两个字,“我们的私产呢?也要没收吗?”
“私产不会。”李会长忙说:“这个也是按照规定来的。”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丘恒平静的说:“我会陪着严壑,一起去南方的那个研究所。”
“小丘!”李会长稍稍有些着急,“你要想清楚,严壑是因为犯错,你没有必要陪着他后半辈子都在那样的地方……”
“你什么都不用说,道理我都懂。”丘恒的声音始终那么平静,让人只是听着,心中就生出安稳的感觉来,“我是心甘情愿的做出这个决定。这世界上谁都可以说他不对,唯有我不能。”
严壑的意识渐渐回笼,心跳也越来越快。
然后他听到丘恒斩钉截铁的说了句,“他去哪儿,我也去哪儿。他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如果要罚,自然也该我们俩一起承担。”
老头子叹气,又絮絮叨叨的劝说了几句“分清立场”一类的话,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门一关,严壑就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白色的墙壁、窗口淡蓝色的窗帘,以及盖在他身上的白蓝条纹的被子。
这里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整理桌上的东西。他把装饰得花里胡哨的果篮拆开,里面的水果取出来,然后把一堆丝带什么的团起来塞回到了空篮子,正要拎着篮子放到门口的垃圾袋里,一回身却跟严壑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丘恒也呆呆的站住了。
严壑近乎贪婪的打量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他的眼睛里亮着光,眼角却有泪流了下来,在皮肤上激起一片灼热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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